沈砚泰然自若:“不是说喜欢锦鲤?”
宋令枝疯狂摇头。
口中的生鱼片虽已咽下,然那股恶心却还停留在唇齿:“不,不喜欢了。”
她再也不会喜欢锦鲤了,也不敢再和太子说话了。
戏台上舞姬翩跹,丝竹萧管不绝。
沈砚笑着望人,抵着宋令枝下颌的手指仍未松开,他唇角噙笑:“枝枝,我不喜欢你骗我。”
宋令枝惊恐瞪大眼。
那一盘生鱼片再次移到她身前。
……
落日西斜,满园红霞映照。
宋令枝捂着心口,直至再也吐不出,她才从漱盂离开。
白芷心疼不已,拿温水供宋令枝漱口,又端来沐盆,伺候宋令枝净面。
中午白芷和秋雁不在房中伺候,自然不知屋里发生何事,她双眼红透:“姑娘,洗洗脸罢。”
宋令枝巴掌大的一张小脸惨白无血色,眼睫上还挂着泪珠。
她无力跌坐在榻上。
房中燃着香甜的百合宫香,宋令枝却仍忘不了那鱼腥味。
她竟连那锦鲤都吃下了。
心口再次泛起恶心,忽听廊檐下一阵焦急脚步声传来,秋雁步履匆匆,手上还握着一个钱袋子。
宋令枝骤然睁眼:“……如何了?”
湘妃竹帘挽起,秋雁笑盈盈:“姑娘,到底是哪个在你跟前乱嚼舌根,那池子的锦鲤都好好的,一尾不少,活蹦乱跳的。”
宋令枝错愕:“……什么?”
秋雁眉眼弯弯:“奴婢送银子过去,那掌柜还好奇,说那账三皇子早结了,姑娘吃的那鲫鱼……”
宋令枝诧异:“我吃的是鲫鱼?”
秋雁点点头:“自然是鲫鱼,不然姑娘以为是什么?”
四肢绵软无力,宋令枝双目麻木迟钝,倚着青缎引枕靠在榻上。
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庆幸自己吃的不是池中锦鲤。
秋雁笑笑,又将袖中一物掏出:“这是香娘子送给奴婢的香料。”
宋令枝好奇:“……香娘子?”
秋雁眼睛笑弯,显然是乐极。
“姑娘不是让奴婢去咱家的香料铺子瞧瞧吗?那掌柜姓湘,姑娘不知道,她制香可厉害了,京城好多世家贵女都喜欢去她铺子挑香料。刚好她姓湘,所以大家都喜欢唤她香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