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弯唇浅笑:“你真以为他会
()不知?”
侍女担忧蹙眉:“殿下还卧病在榻,想来他应是不知的。”
太子妃淡淡瞥她一眼:“莫要多话。”
她向来只喜欢看戏,可无意被人拖下水。
夹道长而窄,日光洒落在青石板路上。
马车渐渐驶出皇宫。
隔着一层墨绿车帘,岳栩毕恭毕敬:“殿下,可要回府?”
一帘之隔,沈砚轻倚在车壁,墨色眸子轻阖,骨节匀称的手指轻搁在膝盖上。
云黎从府上翻墙的事沈砚早早知晓,只是好奇云府的人都是饭桶不成,竟然半日也寻不到人。
岳栩闻言,掩唇轻咳两二声:“属下倒是知道云姑娘在何处。”
迟迟不见马车内的人有所回应,岳栩大着胆子:“主子,云姑娘如今……正和宋姑娘在一处。”
墨绿车帘挽起一隅,那双深色眸子难得流露出几l分不解:“她们怎么会碰上的?”
沈砚皱眉,指间的青玉扳指轻轻转动,他眸色暗了一瞬,声音清冷:“知道她们说什么了吗?”
……
“姐……妹妹,你这身锦衣果真不错,这是江南的青纱翼罢?我听闻江南多青纱翼……”
百草阁内,云黎抱着小白猫,亦步亦趋跟在宋令枝身后,一张小嘴叭叭,片刻不停。
宋令枝忍无可忍,驻足回望。
长街上那几l个彪形大汉早就不见,只余满地日光残留。
宋令枝面色冷淡,半点套近乎之意也无:“你要找的大夫就在前面,自己去罢。白芷,我们走。”
云黎不假思索,上前挡人:“等下,你这就走了?我还不知你姓甚名谁,这锦衣我去何处还你?”
宋令枝往后退开半步:“不用还。”
云黎脱口而出:“那怎么行,我又不是那等贪图小利之人,你……”
身后猩红毡帘挽起,一位满鬓斑白的妇人从后院走出,她手上还抱着一个绵软褥子。
瞧见云黎,妇人满脸堆笑:“云姑娘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前儿你送来的那猫儿,昨日下了几l个猫崽子,个个都是好的。”
后院杏花树旁的平房内,堆着少许的柴火和枯叶。
阿梨的爪子刚寻了大夫包扎,如今怏怏窝在云黎怀里,哼唧哼唧叫唤。
云黎一手抱着阿梨,小声安抚。又探头,去瞧埋在褥子中的几l个小猫崽。
平房狭小,倒是收拾得齐整。才刚生下猫崽子的母猫性子狠辣,但凡有人多看猫崽两眼,都会被凶。
除了云黎。
妇人双手在衣裙上擦擦,笑得温和:“它是云姑娘救回来的,只认云姑娘一人,这地方也是云姑娘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