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点点头:“是,说是有要事要和老爷商谈,过会就回来。”
秋雁好说歹说,终将白芷劝回房。
那歹人虽说没要了宋令枝性命,只将人推入湖中,可那湖水森寒,宋令枝先前又落过两回水,自是留下病根。
昨夜落水后,宋令枝高烧不退,此刻还未醒来。
暖阁四角供着鎏金珐琅铜炉,秋雁一手托着腮,掩唇懒懒打了个哈欠。
不知为何,今夜竟能这般困。
镏金鹤擎博山炉青烟缭绕,少顷,秋雁枕着手臂沉沉睡去。
连何时被人移去东次间也不知。
夜半三更,更深露重。
暖阁静悄无人耳语,沈砚悄声踱步至榻前。
榻上的宋令枝眉眼孱弱,不见半点血色。她静静躺在锦衾之下,纤瘦手腕瘦弱。
沈砚俯身垂首,目光一点一点自宋令枝脸上掠过。
手指轻抚过宋令枝鬓边,唇齿溢出一声笑。
“他就是这般照顾你的。”
沈砚冷笑两声,“也不过如此。”
青玉扳指握在掌心,沈砚目光淡漠,望向下首的孟瑞:“……如何了?”
孟瑞实话实说:“宋姑娘体中仍有销金散残留,故而昏睡至今。”
宋令枝身上所中的销金散不如沈砚严重,且她先前拿过玉寒草入药,如今只要好生调理……
孟瑞轻声,不敢妄下断言:“只要好生调理,再过一两日,宋姑娘也能醒的。”
只是若想同寻常人一样,彻底痊愈,怕是不能了。
寒症怕是会随宋令枝一生。
沈砚双眉紧拢,久久不曾言语。
那双漆黑瞳仁笼着层层阴霾,晦暗不明。
良久,孟瑞方听得沈砚低低的一声:“朕方才好似听你提起……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