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无奈长叹口气:“砚儿,母后知道你心中有气,只是前几日你皇兄身子欠安,母后也实属无奈。”
话落,两行清泪自眼角垂落,皇后双眼水雾氤氲,泫然欲泣。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昭儿都是母后的孩子,母后自然舍不得你们受苦。只是……”
皇后掩脸落泪,声音哽咽,“你总是要体谅母后的。”
沈砚一声不吭,只静静坐在太师椅上。
殿中光影摇曳,余光瞥见博古架上的汝窑狸奴青花瓷瓶,漆黑眼眸倏然温和二分。
那青花瓷瓶,自然是宋令枝送的。
这大半个月,宋令枝陆陆续续给沈砚送了不少小玩意,或是玛瑙玉石,或是翡翠扇坠。
还有一个鎏金珐琅熏笼,那熏笼不过核桃一般大,握在手中大小正好。
内里又添了上好的金丝炭。
沈砚双眸渐深,晦暗不明。
皇后连着说了半日,也不见沈砚有过片刻的回应。一双蛾眉轻拢,皇后眉眼掠过几分不悦。
转瞬即逝
。
皇后:“……砚儿,砚儿?”
沈砚目光缓慢收回,淡淡应了一声:“嗯。”
皇后:“想什么呢,母后和你说话也没听见。”她细细打量着沈砚的面色,斟酌着开口。
“前日御湖那死了两个太监,这事你可有听说?”
沈砚泰然自若,神情和先前无二:“嗯。”
皇后瞧不出所以然,只能耐着性子循循善诱。
“那太监是你皇兄宫里的,也不知怎的,竟双双失足落入湖中。昭儿心善,还让人厚葬了,又赏了银子给那两家人。”
思及太子,皇后眼中掠过层层温柔,“你皇兄为人心善,又是……”
“母后还有事吗?”沈砚面上淡淡,毫不留情下起逐客令。
“我想歇息了。”
皇后话中一哽,而后点点头:“知道了,你身子才好,是该好好歇歇才是。”
话落,又浩浩荡荡,带着宫人扬长而去。行至半路,竟同太子的轿子撞在一处。
皇后心疼太子身子,赶忙扶起人:“你大病未愈,行这些虚礼做什么,没的让母后心疼。”
太子笑得温和:“礼不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