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殷云度从隔壁过来,见屋里挤得满满当当的都过来了,一愣。
谢见隐给他使了个眼神让他安心,微笑:“岑公子身子骨弱又舟车劳顿实在辛苦,阿弥,你先把客人安顿好了再言其他吧。”
“也好。”殷桓放下执棋的手,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道:“瞧这孩子小脸白的……初来北边还不适应吧?南峰那边洞府要稍暖些,等你歇息好了记得没事常跟老三过来找伯父下棋。”
岑丹溪像模像样行过礼同殷云度走出门去,殷云度贴过来摸摸他的脸,又去握他的手:“冷不冷?”
“不冷。”岑丹溪摇头,随他摸来摸去,恹恹地打了个哈欠:“困。”
“上来。”殷云度在他身前蹲下:“我背你。”
岑丹溪懒洋洋趴在他背上,不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下来了。
殷云度知道他这是一冷就开始贪睡了。
他把人安顿在了自己卧房,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自己的翎羽放在了岑丹溪枕边。
这样可爱的伴侣,终于被他拐回窝里了。
就这么离开他还颇有些不舍,殷云度目光眷恋的执起岑丹溪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下。
岑丹溪依旧睡得酣甜,沉在梦里,对殷云度的动作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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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云度心情好得不行,慢悠悠赶回了正厅。
见他回来,殷桓随口一问:“去南峰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把人安顿在哪个苑了?”
“没去南峰。”殷云度没有丝毫要遮掩的意思:“安顿在晴晖苑了。”
“怎么让人住你那苑里?你那破地方死冷死冷的。”殷桓也没多想:“倒是也行,你们年轻人交流起来方便。我这有块暖玉回头你给他拿过去,那孩子像是南边来的,不经冻。”
殷桓呷了口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提这个差点都忘了问,这小公子有意思,是哪家的孩子?”
殷云度道:“是流云阁阁主之子。”
殷桓还没作出什么反应,凌朔先出声不满道:“流云阁的?送过来偷师的?不要随便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不是随便什么人。”殷云度出声反驳:“是岑氏的公子,更是我的心上人。”
殷桓刚喝进嘴里的茶噗得一声全喷了出来,声音都拔高了:“什么?什么人?”
谢见隐清楚殷桓和流云阁那位关系不睦,他虽然看出来了殷云度带那孩子回来是个什么打算,但他没想到殷云度居然半点铺垫都不打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殷桓和岑寂的陈年宿怨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就算想要殷桓接受最好也还是徐徐图之吧。
于是他在一旁和稀泥想尽量糊弄过去:“是玩得好的朋友吧?”
谁知道殷云度就是铁了心要硬刚,他又重复了一遍:“不是朋友,是心上人,是日后要结道侣共求大道的人。”
说罢,他在殷桓跟前单膝跪下拱手郑重道:“特此禀明师长,天地不崩,此心不移。万望师长成全。”
话音一落,满室寂静。除了殷云度低着头,其他人都不自觉去看殷桓的反应。
殷桓眉头紧锁,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事岑雁寒知道吗?”
殷云度抬头,欣喜道:“知道!岑阁主都知道。”
殷桓嗯了声,反应比他们想象中要平静得多:“那就行,别是瞒着人爹娘把人拐出来的就行。年轻人的事我不掺和,只要于私德无损,我一概不管。左右要挑的人是要陪你们往后几百岁的人,又不是陪我的,随你们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