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颐一番敲打下来,王府中的女人总算明白过来,他们的王爷并不像表面上看着的那么好相与,翻起脸来令人措不及防。
看起来他对每个女人都施以恩宠,雨露均沾,对王妃更是盛宠,可这一刻她们却有种他从未真正爱过她们任何一个的感觉。
或许,对于帝王将相来说,女人于他们而言,都只是为了绵延子嗣而已。
周如芸早已想通这点,所以她才不会期待,才能时刻保持清醒不叫自己陷入情劫。
和她一样看透了帝王家男人冷漠无情的另一个女人,是容嫔。
清醒过来的她,很庆幸自己的儿子长大了,有能力保护她了,将她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中救了出来。
可跪在自己面前儿子,却又要将她送回去,将她送到那个毁了她一生,囚禁她一生的男人那里去,将她送到那四方高墙中过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忘了,她的儿子首先是皇家之子,其次才是她容嘉的儿子。
“好,真是我的好儿子,也罢,母妃不叫你为难,母妃跟你回去。”容嫔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脸庞。让她回去还不如叫她去死,颐儿又怎么可能不知,只是他终究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她对这个儿子是愧疚的,没能亲自抚养他长大。所以她不能不顾他,她得为他的前程考虑。
沈承颐悄悄将容嫔送回冷宫,皇帝用最隆重的规格将容嫔迎出冷宫,册封她为容贵妃,赐居永寿宫,紧挨着皇帝的养心殿。
太后见皇帝如此盛宠容嫔,劝解了两句不要专宠,便随他去了。毕竟皇帝身边也确实没几个老人陪伴了。万贵妃,先皇后,五皇子母妃淑妃,以及容嫔都是皇帝年少时就跟在他身边的,只是现在却只剩容嫔一个了。
容贵妃出冷宫后的次月初八,是她的生辰,皇帝令内务府大办,也算为容贵妃洗尘。
内务府最会揣摩皇帝心意,知道皇帝在意容贵妃,很是用心。
宣王府的女眷,除了王妃身边的安通房,其他全都在宴会的邀请名单中,这是她们第一次拜见婆母,也是第一次参加婆母的生辰宴,所以个个都很重视。
她们都希望能得到婆母的认可,是以都绞尽脑汁准备生辰宴上要献给容贵妃的生辰贺礼。
林庆云绣工一绝,打算为容贵妃亲手绣一副屏面,距离容贵妃生辰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工期是有些赶的,更何况林庆云又怀着胎,时常害喜。对于她来说,这实是件艰巨的任务,周如芸劝她换个寿礼,可林庆云说自己家底不丰,实在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贵重物件,唯有在这心意上下下功夫了。
周如芸怕她累着,只得在她休息时帮她绣上一些,虽说她的绣工不如林庆云精湛,但却也不差,旁人竟是看不出是出自两人之手。
“周姐姐,你快帮我想想,我送什么好呢?”文庶妃夸了一番两人的绣工浑然天成后,就缠着周如芸给她出主意。
周如芸诚心逗她道:“林姐姐绣了屏面送给贵妃,要不你也绣个枕面好了。”
文庶妃皱了下鼻子,伸出小爪子做挠痒痒状:“人家都急死了,你还逗我,周姐姐你越发坏了,看我不挠到你求饶。”
周如芸最怕痒,自从这事被沈承颐不小心在文庶妃面前说漏了嘴,文庶妃便总用挠痒痒来要挟周如芸答应她一些无礼的小要求,比如要周如芸去求沈承颐带她出去骑马。
相处了近一年,周如芸已经将文庶妃当成了亲妹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