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颐看着眼前虚情假意的女人,有些厌烦,他可没忘这个女人扇自己的那一巴掌。
以为自己病重,就那样侮辱自己,看自己康复就一脸谄媚。
只是现在他还不能动她,能成为储君的人,自然要是贤君,而贤君自然不能一醒来,就忘恩负义处理给自己冲喜,又给自己遍寻神医情深义重的妻子。
那他必会背上千古骂名,一向重视贤名的皇帝也势必会将他划出储君行列。
但周如芸,对他确实是情深义重,若不是她,他只能忍着一身恶臭的脓疮艰难度日,若不是她请来神医,他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康健,若不是她,他也无法及时与自己的心腹联络。
他私心想着,待时机成熟,他就给她升位分。
王妃周若瑾期期艾艾诉了许久衷肠,沈承颐听的也有些不耐烦了,虽面上没有表现出,但眼底已有明显不耐。
周若瑾自知自己与宣王没什么情份可言,再装下去,大家都尴尬,于是识趣地叮嘱了翠萍,采香好好伺候王爷,便带着秦嬷嬷等人告退了。
走到周如芸身边,她不动声色使眼色暗示周如芸跟上。
离开了逸仙居,周若瑾挥散众人,只留了秦嬷嬷翠薇和周如芸在后花园的小亭子里。
周若瑾坐在石凳上,一开始并不说话,只拿眼睛睥着周如芸。
默了一会,才神情倨傲地说道:“虽然王爷病着的时候你一直侍奉在前,却也是我给你的机会,你要时刻谨记你只不过是我陪嫁过来的侍妾,不要妄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生出非分之想。”
周如芸心中悲戚,但也只能低声应是。
周若瑾继续说道:“若你不自量力,告诉王爷一些有的没的,令我和王爷之间生了嫌隙,那就不要怪我容不下你了。到时候,父亲也不会放过你!”
周如芸知道周若瑾怕自己告诉王爷她发疯折辱王爷的事,也怕自己告诉王爷,根本不是她周若瑾没日没夜伺候他,也不是她周若瑾请来的神医,她怕自己抢占原本就不属于她的功劳。
周如芸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只本本分分的说道:“王妃说的是,婢妾一直谨记,王妃才是王爷的正妻,只有王妃安好,周家才能安好,周家安好了,婢妾和母亲才会安好。”
见已经起到了敲打她的目的,周若瑾又吩咐道:“既然王爷已经清醒了,那你也没必要再留在逸仙居伺候了,今日便迁出,就住在澜苑阁吧。逸仙居我自会安排妥帖的人伺候。”
还真是心急!把她安排在澜苑阁,王府最是偏僻的院子里,她是根本不打算给自己一点分宠的机会了。
可你却不知,我与王爷日日厮守已有半年之久,在你独守空房时,夜夜贪欢。
“王爷醒来不易,你搬到澜苑阁就替我和王爷抄经祈福吧,没事不要出来瞎逛。”
她竟变相禁了她的足,她是有多怕她抢了她的风头啊,也是,现下她一定是想独占王爷的恩宠。
这处处被人钳制的日子,周如芸受够了,她不是想争宠,她是不得不争宠,争得一世的自由。
见周如芸低头皱眉不语,周若瑾知道,就算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倒也不是一直让你待在澜苑阁,只要我与王爷圆了房,你便可以出来。只是在这之前,你还是不要出现在王爷跟前吧。”
即使周若瑾再不愿承认,她也知道,自己的相貌比不过周如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