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热闹非凡,来往的宾客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带着小桃送去皇嫂准备好的贺礼,却遇见了杨小姐。
她神色有些尴尬,轻咳两声,行礼后便开始急急忙忙的解释:“上次,上次都是那沈竹清的主意,与我无关。”
“无妨。”我笑着回应她,她像是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笑的咧起嘴。
“我就说,公主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和沈竹清置气呢?”
“他的事,与我何干,我又为何要与他置气。”
面前灵动的少女突然被我这话哽住,“那……怎么……”,她看见我提起沈竹清时神情的淡漠,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我示意小桃往前走,杨小姐突然抓住我的衣袖,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
“公主,别生我的气,我帮他,只是因为他给的实在太……多。”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看来江湖传言不虚,丞相府的三小姐还当真是这京中第一大财迷。”
她突然红了脸,像一只屯粮被发现的松鼠支支吾吾道:“哪里……我的箭术也是京中数一数二呢!他们技不如人。”
随后,她便在相府当起我们的引路人,一路上兴奋的同我讲起与他人比试箭术的经过,还眼冒金光的聊起那些无比丰厚的彩头。
吃过饭后,她被丞相夫人逮走,丞相夫人在远处恨铁不成钢的领着她的耳朵,低声骂着什么,引得我发笑。
当年我也是这般,过着如此无忧无虑的日子。
小时我贪嘴,好几次偷偷藏在沈竹清出宫的马车中逃出宫去,小小的他为了替我遮掩,没少挨沈老将军打。
等皇兄恶狠狠的将我拎进宫里,母后作势要打我时,皇兄却挡在我身前,说都怪他看顾不得力。
只是后来,父皇母后都不在了,再回头,已是物是人非。
我与贵妇人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们说话都十分小心谨慎,怕说了不该说的,连累了自家官人。
我兴致缺缺,时不时的抬头看向院中,前几日我相约的人,却一日都不见踪影。
听丫鬟说,最近京城时兴一种祈福灯笼,我也想寻来,替皇兄还有将士们祈福。
出丞相府后,我便换上寻常小姐常服,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叫人传话与皇兄,不必担忧,我明日便回。
街上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一点没有我和亲那年萧条的场景。
街边小贩一声叫喊,人便全部往同一个地方汇去。
我挑选了个最简约的款式,桃子拿着纸条贱兮兮的问我要写什么话,我翻了个白眼。
等我提着灯笼走到河边,想买几块糕点尝尝,却听见桃子一声惊呼,“公主小心。”
没等我反应,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