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尾调上挑,但语气是肯定的。
余良回神忙低下头,顾不上冒出的冷汗,拿出最恭敬的姿态和声音。
“回贵人,草民余良,刚才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余良见识浅薄,第一次见贵人这般出众的,才失礼了,万望贵人恕罪。”
这人必定是豪门贵族,被他看着容貌发呆,若真是恼怒了,虽然不能随意打杀了他,但连手指都不用动就能轻易毁了自己的生活。
“无妨,起来回话吧。”
齐子彦知道容貌定是他人第一眼看到的,这人眼神清明无邪意,便没什么好计较的。
余良站起来就挺直了腰板,为这份精气神和胆量,齐子彦眼里带了点笑意。
“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
“掌柜的没明说,草民猜测是为了提议改变铺子的事。”
“那知道我是谁?”
“草民认为您当是金织阁的东家,但又觉得不像。”
“哦?怎么不像?”
“您特地见我,还有您的态度,不像是对铺子毫不在意的人。”
齐子彦只喝口茶,便转开了话题。
“张鸣柳已经跟我说过你的情况了,就今日所见他也没夸大其词,我这里以后会有更适合你的位置,叫你来就是问问你的意愿。”
不等余良说那些客气感谢的话,齐子彦继续下去。
“不用急着谢,我需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的人,你仔细想好。”
余良看着齐子彦锋锐的眼神,咽下了那些表忠心的漂亮话,知道这位主子没兴趣听。
“虽人心隔肚皮,但求贵人明言。”
齐子彦只将一份拟好的卖身契递给他,这张纸似有千斤重,压得余良喘不上气。
“我会将你的兄妹安排到安全的地方,请老师给他们启蒙,以免后顾之忧。”
余良垂着头,半晌突然跪下伏地,声音干涩地发问。
“敢问贵人,金织阁,可是贵人之敌?”
齐子彦一蹙眉,这回十分认真地盯着余良。
“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