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都处理妥当了。”主子的要求是一个不杀、不能泄露消息、看起来要一切如常。虽然麻烦些,但以有心算无心,也并不艰难。
“好,你得再跑一趟,”闵止微放下茶杯,“柳元培留下的情报点在府城外,你今晚就去、日出前赶回来,不要让其他人察觉。”
“是,”闵清昉先是利落应下,然后才提出疑问,“主子已经拿定了主意?”
其实当时、柳元培并未给出准确的期限,他们再盘算两日也未尝不可。
闵止微有些出神、想起了那日不速之客登门的情景。
在兵变后的第二晚,闵止微接到消息不过两三个时辰后,柳元培就悄悄地入了闵府。
他没走正门,但也没有硬闯,而是悄悄潜到闵清昉在前院的住所,拿出圣上的令牌、让他通传闵止微。闵清昉倒也不是莽撞之人,虽然被闯入住所难免惊惶,却也知道事情轻重,尤其是、对方能够不走正门、却来了他这里的做法,颇为耐人寻味。
那时的闵止微还在猜测蓟州、王氏和皇帝的动向,就接到了柳国公深夜潜入的通传。
就算是亲眼见到柳国公脱下斗笠,闵止微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也开始深深地忧虑。
柳元培能在今日来见他,为的必定是蓟州兵变之事。但此事、他才刚刚接到消息,柳元培人却已经到了,说明一定是提前计算好时间从京城出发,也就是说,兵变之事、从时机上、完全在皇帝和柳国公的预料之内。
“闵公是不是在想,恐怕蓟州兵变是在圣上的预料之中?”柳元培都不用费心猜测,笑着道,“看来闵公还是低估了圣上、也高看了王氏。”
“蓟州兵变,本就是圣上的手笔。”
闵止微听到了惊雷,和那紧随其后的狂风暴雨。
“对了,你也来打个招呼吧,”柳元培又突然转换话题,对着身后人说,“你与闵公虽未直接见过,但想必闵公定是认识你的。”
闵清昉肌肉紧绷、内力流转,此人极为高大、内力雄厚,一看就是高手,且刚才正是他、带着柳国公潜入进来,显然轻功和速度也不错。那人只是上前一小步,摘下斗笠,露出面容。
“是你,”闵止微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觉得惊讶,“慕青峰。”
“我已经舍弃这个名字,现在我叫阿九。”阿九只是应了一句,就退回柳元培身后。
“怎么?他被夺姓一事,想必闵公清楚得很,怎么忘记了?”柳元培笑眯眯地,话里却不留情面,“那不知闵公还能否记起另一位故人,秦家的秦朗。”
“秦朗。。。秦朗!”闵止微是算计了一辈子的聪明人,又几乎清楚所有内情,只消片刻就反应了过来,“秦棘说的线索,是他?他当年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