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们一早启程回京,耽误得够久,齐子彦也堆积了不少要处理的事务,元宝开始安排埋伏事件的调查,同时着手清理自己手下管理的人,看是否还能抓出其他有问题的人。
在确认阿九真的恢复后,齐子彦就让他直接接手了和洛谷的全部接洽,无需再通过元宝或李管事,甚至大部分事务都无需通报齐子彦。
阿九便全心安排手下人和洛谷队伍的磨合,洛谷的商队和京城的生意都进展顺利,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始进行棉花的运输了,在此之前阿九训练的那批人要完全准备好才行。
“阿九统领认为如何?还需要您的手下跟我们的人一起走镖试验一下?”洛谷已经完全把阿九看做跟他对等的领头,虽然他们认为这一步还是需要的,但也要阿九最终确认才行。
“需要,不光要安排,还要挑两个小队走比较麻烦或者棘手的活,”上次和主子一起去看过下属听温霖讲授的状态,他对这些人也更胸有成竹了,“上次主子说的话应该对他们有些影响,但还没有体验,需要给他们个下马威,让他们实际看到、感受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才能把心态摆正。”
温霖十分赞同,他也是如此认为,洛谷倒是有所顾虑,“毕竟是头一次,会不会影响心气?”
“无妨,这点都无法面对的人也不适合继续,不过我相信这些人不会如此轻易退缩。”
于是他们商量下,为黄眠带领的小队和另一小队挑选了棘手的走镖活,其他几队则随机分配了相对初级的任务。结果不出所料,其他几个小队还只是小问题和纰漏,黄眠和另一小队则是险些没能完成,还是温霖暗中安排的老手插手解决,才没产生太严重的后果。
林为忠听到敲门声去开门,发现是前一天刚回到庄子的黄眠,挑了挑眉。
“你的伤走动起来没事了?”
“都是皮外伤,没大事。”黄眠苦笑,胳膊被包扎着,脸上也有划伤,显得有点狼狈,“伤虽然不大,但脸丢得还挺彻底的。”
林为忠一咧嘴,让黄敏进了屋。屋内简陋,黄眠不客气地坐在唯一的椅子上。
“感想如何?”林为忠倒了杯水给对方,然后就坐在榻边,“看来你们队的情况要棘手得多。”
“大概是有意为之的,不像是初次就能碰到的情况,”黄眠的笑倒是带了点得意,“要是阿九统领亲自指定的我们队,那倒说不准还是好事嘞。”
“你就不怕这是考验,没能顺利通过?”
“哪能是考验?各队情况差了那么多,材重他们那队的才真是新手的活,我们遇上的绝对是特意挑选的棘手情况,大概是下马威吧。”
“还算你机灵。”林为忠笑着,黄眠是这群年轻人里最优秀的,不仅是武力,脑子也聪明,是他当年在蓟州军就很看好的人,“说说感想吧。”
“我以为我就算机灵的,但看来还是不够,”黄眠忍不住摇头,“我们的信息居然是从城守传出去的,埋伏的地方更是还在守备军的管辖内,所以我们根本就没防备。”
“埋伏很强?”
“那倒说不上,收拾他们还是容易的。”黄眠喝口水,“还是温先生的人拦住我们,我们才知道问题在哪,若是我们展现出的武力轻易就能收拾他们,消息必定会传到城守,引起对运送队及货物的关注和怀疑,在京城附近城守还不敢做得太过,在其他地方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你这是示敌以弱?”
“对,但温先生说我还是蠢,不展现出太强的武力不代表不能反抗,示敌以弱也不代表真要受伤,控制住节奏边打边跑甩掉他们就是了。”黄眠露出憨厚又羞愧的表情,举举手臂,“白瞎我特意挨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