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难受死了!”
宁尚谦觉得五脏六腑像着火一样,烈日灼心般的难以承受,神智模糊中在床上翻来滚去,“哦!不行了!……不行,我,要死了吗?”
然后大脑走马灯一样的,好像经历了几十年。
翻江倒海中,宁尚谦高烧昏厥了过去。
“三哥三嫂!小谦这病不能再拖了!别不当回事儿,这都已经20多天了!”
“你们明天要送孩子去医院看,咱们村子里这条件,平常的小毛病,我给拿点药吃,大不了打一针。可是这么多天,一直反反复复发高烧,人都要烧坏了呀!”
“唉!大兄弟,家里没钱啊!哪里敢去医院呢!还是要麻烦你打几针退烧药!”
“是呀!医院可是去不起!”
迷迷糊糊中,宁尚谦听到有人在床边说话。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然后又昏过去了。
…………
等到再次清醒过来,费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黑呼呼的土墙屋子,头顶是高粱秆的屋顶,一根根的木梁,抬抬手臂,瘦弱不堪,被窝里也因为发虚汗湿哒哒的。
在这二十天的似睡似醒中,宁尚谦好像让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宁尚谦已经活到50岁,经历了少年的寒窗苦读,青年的意气风发,中年的励志奋斗,以及踏入老年的无奈。
随着社会飞速发展的大潮,在人潮中浮沉。
各种酸甜苦辣咸,是那么的真实!
到底哪个记忆才是真实的世界,宁尚谦记脑子浆糊。
不知道是庄周梦蝶,还是蝴蝶让梦变成了庄周。
活动下虚弱的胳膊腿,宁尚谦再也躺不住了。
被窝里湿哒哒难受,宁尚谦恢复了些力气,慢慢坐起来,找到厚衣服穿上,慢慢下了床,走路有些打晃。
大半个月吃不下饭,就在吃饭时侯喂点稀饭,一直发烧出汗,身l能不虚吗?
宁尚谦晃晃悠悠走出里间,来到外间堂屋,看到高粱杆的薄篱子上面还插着一个玉米面呱嗒,梦里过去了几十年,还真惦记着这一口,后面生活好了就没再有人吃。
呱嗒是死面的,玉米面或者地瓜面的都有,就是让玉米稀饭的时侯,将活好的面团在铁锅上“呱嗒”一拍,滑到锅里的稀饭里面煮熟,就成为了这时代农村的主食。
生活条件差的就吃黑色地瓜面的,生活条件好些的就吃金黄色玉米面的呱嗒。
有时侯农村相互打趣,说到人不知足,就会说对方“吃的牙根子都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