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拿到新的打井师傅的地址后,又紧赶着骡车去寻人了。
那打井师傅姓鲁,大概是因为后面生意不好,今年搬到了租金比较便宜的贫民巷居住。
巧得很,鲁师傅的租房与郑晴琅之前收的张三一家的房子只隔了几座房,找起来倒不难。
他们到达鲁师傅家门口时,正听见里头在吵架。
只听得一个老婆子的声音嚷嚷着,“鲁冲,你这个臭小子,这都月尾了,你这个月的房租还没交呢?打算什么时候交呀?老婆子我就靠着这点租金过活了,难不成你要赖账不成。”
紧接着,一道男人的声音讷讷答道,“这不是上回那生意没接成嘛,您放心,等我接了生意,一口井打下来,别说一个月的房租,半年的房租都有了,您耐点心,我鲁冲绝对不会赖账的。”
“好心你就别闹你那脾气了,人家开门做生意都是笑脸迎人的,只有你端着架子,这不行那不让的,谁还找你打井呀。”
“您就别操心这个了,反正我心里有数。”
“这也就算了,你一个老大汉子,怎么还不娶媳妇呀,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外头郑晴琅等人听到这里,相视一眼,这催婚一开始,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他们还是别听墙角了,行动吧。
“叩叩叩”,敲门声打断院内的说话声。
正站在原地,垂头丧脑听着六婆训话的鲁师傅,听到声响,立马活了过来,“六婆,有人,我去开门。”
随着这话音落下,出现在郑晴琅他们面前的,便是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汉子。
他见外头站着有男有女的,却都不认识,干脆问道,“你们找谁?”
村长向前表示,“我们找打井的鲁师傅。”
鲁师傅一听,暗道,这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凑巧了,他刚刚还开口说打井挣钱呢,这人就送上门来了。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从他身后钻出一个老婆子,笑得满脸褶子,见着他们,仿佛看到发光的金子一样。
“哎呀,找鲁师傅打井的呀,快进来,快进来,我旁边这位就是鲁师傅了,他手艺可好了,你们找他,可就找对了。来来来,别在门口瞎站着,进去说话。”
说完,她火眼金睛得逮住了穿着最好的郑晴琅,拉着她的手热情得往里面让,生怕慢一点,就留不住他们了。
鲁师傅在后头无奈笑了笑,冲着其余三人做邀请状,“我就是打井的鲁师傅,有什么事,去里头说话吧。”
一行人在堂屋坐定后,那六婆也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给他们各张罗了一碗茶水后,便顺势坐到了最末席。
鲁师傅见状,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六婆,我们这谈生意呢,你,这天色也不早了,你是不是得去做饭了。”
六婆白了鲁师傅一眼,“我不走,你脾气差,说话难听,这一不小心,又把我的租金给气走了,我得盯着。”
说完,她又对着郑晴琅他们解释道,“鲁师傅打井的手艺那是没得说,就是规矩大,说话硬,常常惹主顾生气,生生得把财神爷往外赶,闹得一大把年纪了,还没钱娶媳妇。我老婆子看不下去了,帮着看顾着,你们谈你们的,当我不存在。”
郑晴琅对她投以善意的微笑,为租金也好,担心他娶不上媳妇也好,反正不影响他们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