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邪恶低语,“否则,我就让姐姐生满这一片湖泊,一世不够生,那就生够七十七世。”
“不——!!!”
练星含从重重噩梦中惊醒,他如同濒死在岸边的鱼儿,大口大口喘着气,手指揪着胸口,眼瞳里仍残留着惊恐。
眼泪不由自主滴满脖颈。
“陛下,陛下,您醒了?!”
蛊祭司掀开了马车软帘,一股甜腥混着眼泪的水汽狂涌了出来,险些骚得他没当场去世。
“滚!谁让你掀开的!!!”
被虐了七十六世的练国幼帝暴躁不已。
蛊祭司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触怒他,小声快速地禀报,“多亏您有先见之明,让我们提早服下了破梦丸,如今我们已经离开了登真,再过半日,就能回到练国了,您的子民们已经等候您复国多时了!”
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马车帘子扔出来一套潮湿的黑长衣,还有咬牙切齿的威胁。
“不准捡!不准闻!原地烧了它!灰飞烟灭的那种!”
蛊祭司心想,您实在不必如此,毕竟自从您入梦后,夜夜春宵还啼哭不止,从华幼君骂到康幼真,半个时辰就换一个名儿,我们都习惯了啊!
蛊祭司烧完脏衣之后,想着陛下心情也整理得差不多了。
他轻敲车壁。
少年慵懒斜靠在车窗旁,从容掀起了半边软毯,络子金珠下,露出阴惨森白的下颌,与方才的暴躁天差地别。
“又怎么了?”
“您之前吩咐过的,要天下皆知您被登真父女抢夺的事情,真的要散出去吗?”蛊祭司有些犹豫,“您的骂名,恐怕……”
“骂名算得了什么,只要毁了元幼平,毁了登真。”练星含嘴唇艳丽阴毒地勾起,他一根根折落手指,指甲嵌入掌心,狰狞又恶毒,“我要元幼平,在我面前,碎掉一寸寸傲骨,哭尽一滴滴眼泪!让她无人可依,无药可救!”
“陛下!不好了!元——”
报信的蛊奴气喘吁吁。
“什么?那混球追来了?!”
艳毒少年只是听到开头那个姓氏,就脸色剧变,心神大乱,不自觉摩擦了膝盖。
“咻咻!!!”
蛊祭司只觉得头顶一重,仿佛有什么踩着飞了过去,而马车空无一人。
他:???!!!
我的陛下呢?我那么大的一个阴狠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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