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手术。”庄听南只觉得头好痛,补充了一句。
“给季若愚做手术,我说你难道没接到齐川的电话吗?”
庄听南的语气也有些微微的恼怒了,真不知道这岳麓究竟是吃错什么药了,这几天一直无厘头地约自己出去吃饭。
而岳麓听到这话愣了一愣,“没接到啊我手机没电了所以才座机打给你的。”
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过了片刻才说道,“你是说……你是说……”
你是说了两下还没接出来要说的话,庄听南懒得再听,对护士说了句,挂了吧。
说话的同时,她的最后一针也已经缝合完毕,轻轻舒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旁边的鄢川和朱江,两人倒是很自觉地说道,“我们来缝合吧。”
庄听南只是静静打量了他们一眼之后。
“唉算了,还是我来吧,不放心你们的缝合技术,无意冒犯。只是这是你们师母,到时候被你们在肚子上缝出一条蜈蚣……放置引流管,我来缝吧。”
季若愚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不知道以前在电视上所看过的有关濒死现象的报道是否属实。
如果属实,那么自己现在这样,是死了吗?
朦胧中能够看到白色的柔和的光,疼痛似乎也已经全部消失了,什么都感觉不到。
只感觉到柔和的白色的光,想要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却是仿佛如何都无法抵达。
自己竟然……就这么死了吗?
倒真是一个不愉快的过程啊,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自己总有一天会死亡,或许会死在病床上,或许会死在睡梦中。
可是她的设想是那时候已经儿孙满堂了,自己死的时候,定然是子孙们都围在自己的床前。
而自己已经走完人一生需要走完的所有历程,在她死去的时候,孩子们在哭,而她却是微笑着死去的。
这是季若愚曾经设想过的,却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死去。
究竟是为了什么?陆倾凡吗?她不知道,她到现在还清楚记得当时看到的那一幕。
她想在心中替陆倾凡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发现都是徒劳,自己根本就找不出来任何解释。
她想不到任何可以用来解释陆倾凡会抱着左霜霜接吻的理由。
那样的一幕,比死了还让她难受。
真的,还不如死了呢,恍惚中季若愚似乎看到了自己当时的表情,看到了自己看着骆霖飞的时候,眼里的恐惧和浑身的颤抖。
原来自己那个时候,那么害怕,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都已经不记得那个时候的慌张和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