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广贵确实有一个劫后逃生的感觉,冷汗出了一身,再也没有睡着了。他第二天就神神秘秘跑过来问我们听到敲门声没?我们那一夜睡的特别安稳,自然是没有听到。
这事就很稀奇,因为我老婆是出了名的睡觉浅,有时一只鸡打鸣都能把她吵醒,这次按照黄广贵说的,敲门声那么大,我老婆却没有醒?
我老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能安慰他说,是不是他睡迷糊了,听错了,或者在做梦。他却一口咬定,他没有睡迷糊,一定有人跑到了他家里敲他房门。我老婆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挺怕的,就给黄广贵支了一个招,他可能是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去山上的城隍庙上拜拜,可能这件事情就会过去。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他就走了。
我和我老婆说,一定是他媳妇死了,变成鬼,来折磨他的。”
陈远问道:“他媳妇怎么了?”陈远已经有感觉了,他好像找到了黄广贵身上的突破点了。
曾庆唏嘘不已:“这话可就长了。他之前是在外面打工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了,还没有讨到一个媳妇。他上面爹妈走的早,没有人给他留意。
他也经常被村里人笑话,有手有脚的男人,这么大的岁数还没有摸过女人的屁g,别人家的孩子都满地跑,已经上了小学四年级。
后来有两三年他一直没回来,回来时就带了一个媳妇,他那媳妇脸上长的还叫可以,就是是个哑巴,而且脑袋神经那里有点问题。
每天都喜欢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坐在门前面和过路人笑。黄广贵他那时候失业了,就天天在了我们县城里喝酒,喝醉了就回去打老婆。
偏偏他老婆是个脑子不好使的,也不会哭喊,每天被黄广贵打,都没有人知道,这样居然还没有离婚。有一次他老婆怀孕,他这辈子像是用酒做的一样,照样去喝酒,喝完酒照样打他老婆。他老婆被打得“啊啊”只喊,我们听到了,就去说说情,却没想到他老婆已经坐在了地上,腿根子那里全是血。
然后那个孩子就流产了,他老婆被他打的更加傻了。后来他老婆有怀上了黄广贵的孩子,可是谁也没想到,他媳妇居然选择了自杀,当天夜里就摸到了一条白绳,一尸两命。就吊死在那间屋子的大厅。
他发了好几天的气,但是也没有说后悔没有流泪什么的,就一个特别破的棺材,把他媳妇随随便便下葬了。我和我的媳妇都觉得那天晚上的事,是他媳妇变成了鬼,来报复报复他的。”
曾庆冲着陈远讨好的笑了笑:“陈警官,你说是不是?”
陈远现在还在消化曾庆那么多消息,头都没有抬起来:“打媳妇这种事要不得,不光不道德还违法。”曾庆点点头好:“可不是嘛?
曾庆问陈远:“陈警官,那你说黄广贵死的这件事,和他媳妇闹鬼有关系吗?”
陈远给出了官方的回道:“有没有关系,我们现在还在调查之中,还不能确认。我想去黄广贵死的现场,你知道谁有黄广贵家的钥匙吗?”
第章幕后之人
曾庆却道:“他屋子的钥匙我有啊。”
曾庆边说边从腰带旁边接下一大串钥匙,随着他手摇晃的弧度“哗哗”作响,曾庆从大一大串钥匙中间挑出一把钥匙,温声道:“黄广贵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还有一些亲戚就是出了三服的,把他房子的钥匙给我拿着,我家里养了一下小鸡,有时候会跑他家里。”
曾庆走上用钥匙把锁打开,屋内光线昏暗:“陈警官,你看看吧,我就站在门边,不进去了。”黄广贵刚死多久,他嫌弃这屋子晦气。
陈远和王伟两个人走进屋内,屋子里面非常简陋,墙壁和房梁上面都有蜘蛛网,屋中空气浑浊,一股恶臭的木头腐烂味传来。
屋子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破旧桌子、一张床、两张凳子,没有多余的什么家具了。陈远戴着橡胶手套在桌子上摸了一把,油腻腻的黑乎乎的。
陈远问道:“你知道黄广贵倒在哪处死的吗?”陈远虽然这么说着,人却已经走到了床旁边,床旁边前面地上有点痕迹。
曾庆远远站在门边,回答道:“我不知道具体位置,听别人说的是,倒在床旁边的地上。”
陈远走过去看,忽然发现床边的床柜上搁着一个相框,里面放着一张相片。相片中的一男一女并肩站着,可能就是黄广贵和他媳妇的照片,照片上的黄广贵皮肤黝黑,脸上都是横肉和皱纹,不大眼睛透露着狡猾的神色,撅着他那厚嘴唇在笑,仿佛隔着相片,他脸上的肥油就能流出来。
姑娘却没有笑,她身上穿着过时老旧的红衣服,那件衣服一点都不合身,她穿着有点垮大垮大的,像是小孩子偷穿着大人的衣服。
她的面容和黄广贵对比,还算得上五官清秀,皮肤是普通亚洲人的肤色,和黄广贵站在一起对比,却显得她皮肤很白。
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就木着一张脸,像是纸糊的小人一样站在黄广贵旁边,眼皮往下垂着,眼睛中没有光泽。
她看样子还很年轻,和黄广贵站在一起,像是爸爸和女儿。
陈远看着这张照片沉思了起来,黄广贵的媳妇虽然是一个哑巴,但是她面容干净,还正值青春年华,怎么就会嫁给黄广贵这个爱喝酒家暴还又丑又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