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也不认识“盛熤”,连忙对傅宥道:“你先稳住自己的情绪,我马上过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明明还不到半分钟,傅宥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样让人煎熬。
他什么也做不到,他只能看到盛熤身上的血越来越多,甚至把他的衣服染脏。
傅时宴来的很快,旁边还跟着阮老师。傅时宴拨开围观群众,就看到傅宥一个人坐在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灰头土脸。他怀里还有一个黑发男生,大约和他差不多年纪,正紧闭双目,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腹部全都是血。
那鲜红的血,简直是触目惊心!傅宥用手帮助盛熤捂住伤口,一缕缕鲜血却从傅宥的指缝间流出。
他不敢轻易乱动盛熤,怕一不小心,让盛熤流更多的血。
盛熤声音细若游丝,却依旧想安慰傅宥:“别哭了,我也没事,只是着一点血。”
傅宥双眸水光汪汪,抬起手肘抹了抹眼睛,声音闷闷道:“放屁,我没有哭,你给捅成这样,小心肾脏和腰子被人捅坏了,以后可有你难受的。”
傅宥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像是分离一样,他行尸走肉般看着警车和救护车来。
医生们熟练地把盛熤从傅宥怀中抱出来,放在单架上,推进了救护车,傅宥满脸满身都是鲜血,呆呆地看着盛熤被人推上担架车上。
盛熤到这个时候,还天不怕地不怕,偏头对着傅宥道:“别怕。”
傅宥咬着嘴唇,终于落下了一滴泪:“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就和你和好。”
可惜当时盛熤已经被人推上了救护车,很遗憾没能听到这句话。
——
傅宥在警局录好笔录之后,就被傅时宴随便带去一处吃了晚饭,然后把他送回了家。
傅时宴看出了傅宥的心事重重,安慰道:“你同学会没事的,不要想太多,你要是情绪没有调整过来,我和你妈妈说一下,你这几天不上学了,在家好好休息。”
傅宥强打起精神来,脑海中一直回想着盛熤满身是血的样子,点点头道:“我知道了,祖宗,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当傅宥走到了他家的大门口,他迟疑了三秒钟,他从没有上楼,而是转身离开。
傅宥回到了医院,他想亲眼看到盛熤平安醒来,不然他睡不着觉的,梦里全都是盛熤带血的模样。
傅宥匆忙跑到第一医院,在医院的走廊上,他正好看到了盛熤的父亲。
盛熤的父亲特别高大,肌肉覆盖在他身上,个头几乎能抵得上两个傅宥。容貌比较和气,浓眉去卧蚕,眼睛明亮,但是看不出来盛熤的长相和他父亲有哪点像?
傅宥拦住了盛熤的父亲:“盛叔叔你好,我是盛熤的同学,我想问问盛熤手术结束没?”
盛迦先看了傅宥一眼,随即道:“你不用和我这么生疏,我和你祖宗傅时宴还是好朋友。盛熤的手术已经成功了,缝了十三针,现在已经移到了普通病房,我带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