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超过一米六五的个子,脸上的肉皮紧紧的贴在骨头上,即便穿着棉衣,也能看出来,这孩子瘦的不像个人样。一只眼睛特别大,另一只眼睛还没消肿,眯缝着,眼睛周青黑青黑的,脸上的颜色像开了染房,青紫红黑的,各种颜色占全了,一侧的嘴角结了痂,手指粗的像胡萝卜一样,长了冻疮又开裂的手紧紧抓着包袱。
秦安平接过包袱,介绍道:“芳姐,这是姨姥爷。”
秦安芳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低声道:“姨姥爷好。”
江姥爷:“安芳吧?吃了吗?安平,包子还热乎不?给你姐吃点垫垫。外面冷,咱们先坐车回家。”
秦安平从怀里掏出还热乎的包子,递给秦安芳说:“姐,肉包,赶紧趁热吃。”
秦安芳想推辞,江姥爷说:“快吃吧,就是给你买的,来家可不能客气。”
秦安芳抹了一下眼睛,她也确实饿坏了,也没客气,伸手接过来,三、四口吃进去一个大包子。
秦安平扛着包袱跟在江姥爷和秦安芳身后,三人一共换乘了四次公交车,才在下午2点半回到了江家。
江姥姥中午熬的小米粥,包了肉龙,拌了白菜心,肉片炒豆芽,中午给江欣雯和赵帆吃了一顿后,就把粥和肉龙一直放在火上温着。
直到这爷儿仨进门,江姥姥见到一身伤的秦安芳,眼泪瞬间止不住的淌了下来,嘴里念叨着:“是安芳吧?三嫚儿?来,让姨姥儿看看,哪个天杀的把你打成这样?”
秦安芳见到江姥姥,也是一股委屈从心头中来,一头扎进江姥姥的怀里,哀哀的哭泣。
江姥爷咳嗽一声,瞪了江姥姥一眼:“你这么大人了,孩子刚到家,你就哭哭叽叽的干啥呢?”
江姥姥抹抹眼泪,说:“对,对,三嫚儿,到家了,不哭,来,吃饭,小米粥,肉龙,还有两个菜,先吃饭,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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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芳也擦干眼泪说:“姨姥儿,俺不饿,路上姨姥爷给俺买了肉包子,吃的可饱了。”
江姥姥:“饱什么饱?你们多大饭量我能不知道?赶紧洗洗手,洗洗脸,我把豆芽热一热,先吃饭。”
等到傍晚,放学回家的江欣雯到家后,江姥姥还特意对她念叨了一下,可怜的外甥孙女秦安芳的遭遇。
不得不说,江姥爷真相了,秦安芳果真的是逃婚出来的。
就在上个月,邻村的一个媒婆找到秦安芳的亲娘孔秀兰,两人在屋里嘀咕了整整一天后,隔了不到一周,孔秀兰便拿到了五百块钱彩礼。
孔秀兰还特意跑到大房,高调对秦家老两口宣布了这门亲事。还说准备过两个月,就把秦安芳“嫁”到潍坊下面的井来村去享福,原因是对方一下子就给了五百块钱彩礼。
而秦安芳的亲奶奶秦赵氏,江姥姥的亲妹妹,听到这个二儿媳宣布了这门亲事后,心里觉得非常不妥,便悄悄的四处托人打听这门亲事。
尤其是村里有几个亲戚在潍坊的老人们,秦赵氏更是给几家各塞了二两糖果,托她们仔细打听。
因为莱县离潍坊有两百里地,也就是一百多公里,是什么样的人家要在两百里地外找媳妇?这让秦家老两口深感不安。
果不其然,不到十天,就有得了秦赵氏好处的两个大娘,趁天黑,遮遮掩掩的进了秦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