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敌三不落下风,杨晋一的表现令在场之人无不为之佩服,输给他的韦世勤和陈英也总算是拜服。
此时南宫克的真身在杨晋一的最左侧,后者挥剑开花,虚招逼退幻体,实招便与南宫克硬碰硬。南宫克很惊讶杨晋一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真身所在,心中思索一番,幻体出剑立刻变得沉实,而他本人则收势格挡,以虚抵实。
杨晋一不知他已变招,再用虚招去格挡两道幻体的进攻时,自己的长剑竟被其中一道幻体手中的长剑吸附住了,因为自己打出虚招时,剑势虽快却轻,不想对手忽然化作实招,让自己的长剑被牵制住,一时竟收不回来,心中骇然之际,另一道幻体的长剑呼呼而至,从上向下劈向他持剑的右手手腕。
杨晋一虎口上挺,手腕下沉,五指一张,掌心拖住剑柄,幻体的长剑叮的一声削在了他的剑柄之上,杨晋一侧腿一脚,将这幻体逼退,气沉丹田正欲收剑而回,南宫克的真身已至,剑锋紧贴着杨晋一的右手急刺速削,逼得杨晋一只得换手,当下将剑柄向左手抛去,却不想右手将将离开剑柄,师伯剑一下子就被对方给抽走了去。
“遭了!”刘扶苏咬牙切齿道。
下一刻,师伯剑铛啷啷跌落在幻体脚下,南宫克嗤笑一声,奔向前踩住杨晋一的长剑,将剑一脚踢下了擂台。
“输了!”
众人遗憾感慨。
卢音扭头望向岳乘风,后者表情凝重,似是没料到杨晋一只因一时的急于求成,便轻易被人夺去了武器,实在是实战经验不足的表现,在心中叹息一口,看向卢音道:“被你说中了,现在你便求那南宫克,下一场不会抽到你心经峰的弟子吧!”说着,摇头转身,离开了擂台。
杨晋一在台上怔怔地出了神,随即一想:“输了就输了,反正都是朴混峰获胜。”当下就欲拱手相贺,手将将抬起,身后忽然有人叫道:“小师弟,有人托我给你带话,让你务必赢下今天的比赛。”
杨晋一回头一瞧,竟是重剑峰的师姐潘怡正站在人群中,他心存困惑,也不知是谁托话给他,正想发问,潘怡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抛出,道:“接着!”
众人愕然,均想潘怡怎这般不懂规矩,当着诸位长辈的面还妄想帮杨晋一?
当场的执事裁判一把截住半空中的长剑,沉声道:“潘师侄,你忘了擂台规矩?”
潘怡嘻嘻一笑,道:“师叔,我不是看师弟没有剑,想顺手帮个忙嘛。”
“胡闹。”
执事裁判责备一声,将手中长剑送出。
潘怡将剑接在手中,吐了吐舌头,叹息一口道:“罢了罢了,我反正是把话传到了。”
长珀问她道:“潘师姐,你代谁过来传话?”
“还能有谁?”说话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杨晋一一眼,又道:“我要去‘善’字擂看她比赛了。”
“小师姐?”杨晋一心中一颤,又想:“她让我务必赢下比赛,定是她已经有了主意和想法,今天不管怎样,我都要想办法赢下来这场比赛才行。”
这时候,执事裁判询问他道:“杨晋一,你既无仙剑在手,这场比赛可要认输?”
杨晋一抬起头,目光坚毅,拱手道:“弟子虽然手上没剑,但心中存剑,有与没有,都无大碍。我要继续打。”
南宫克冷笑两声,故作关切道:“小师弟,咱们可别逞能,这擂台比试可是要分出输赢来的,咱们虽是一座峰上的师兄弟,但这个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你若执意和我徒手相搏,我手中长剑伤到了你,那可怎么办?届时成师伯再来怪罪,岂不是让我白白贪上个以强欺弱的罪名?”
杨晋一正色道:“师弟败了,便是技不如人,怎敢怨天尤人,反咬一口?师兄无需多虑,尽可不必相让。我会竭尽全力,就算不敌,我也败得心服口服。”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善”字擂所在的方向。
“好说,既然师弟执意要打,那师兄便得罪了。”
说罢,挺剑再上。
台下围观的人纷纷摇头,不少人已经转身离开,他们认为杨晋一并无胜算可言。
历史上,也曾有人在比选时武器脱手,或者武器损坏的情况,这些人固然不肯认输,但最终都只有一条路——那便是输得一塌涂地。
卢音原本也想走了,但听杨晋一不肯认输,又想他是成澜沧调教出来的弟子,说不定从自己这位师兄身上学到了什么古怪的招法,固也不离开,继续站在擂台下观战。
没有长剑的杨晋一,在擂台上只是展开身法避开南宫克的进攻,南宫克的长剑不时刺出剑花,封住杨晋一的四方去路,杨晋一临危不惧,当即用上全部实力,在擂台上闪转腾挪,躲避着南宫克的追击,幸得他二人同属一脉,对彼此之间的招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杨晋一方才能一次次地避开南宫克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