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在外人面前叙旧。”纳兰濯温和一笑,打开折扇轻扇几下,转身离去,“走吧,去巨树慢慢聊。”
龙诀没回话,瞬息间追上纳兰濯,来到他身侧,同他并肩而行。
两人走了片刻,纳兰濯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诸位,故友来访,无需多虑。”
随着两人的远去,水化巨龙变回湖水,重新融入湖泊,几乎窒息的压迫感也消失不见。
异能者们劫后余生地跪在原地,心底更是不约而同地产生一个想法。
神他妈的故友,谁家故友来访凶煞得跟来灭门一样!
不待两人走到巨树,附近的湖面泛起阵阵迷雾,龙诀道:“说吧,没人能听见。”
“心急。”纳兰濯扇着折扇,含笑讲道:“无论过程如何,祂要的结果只有你登位成为新祂,我若处在祂的位子上,当年弑神一役大可杀掉所有人,只留你一个。”
“可惜,祂心软,怕你撑不下来,故意留我们几个一命陪你再走一段时日。”
“且不论目的为何,当年祂放我一命是真,我不喜欠人恩情,祂也一样,隐霜城的事便当还了他的恩情。”
“诡辩。”龙诀道,“你留了段百米树根在外面,祂根本不可能真正杀死你。”
“非也非也。”纳兰濯回道,“你敢赌定祂若真起杀心,找不到办法彻底弄死我么?”
所有的异能都起源于祂,只要祂想,祂能杀死所有异能者,半神也一样。
同样的,若是祂不愿,也没有异能者能杀死祂。
龙诀不想承认承认纳兰濯所言是真相,怼道:“你还是一样,擅长诡辩。”
“诡辩么?”纳兰濯重复一遍,以玩笑的口吻道:“说起祂,你可没资格来质问我。”
龙诀疑惑地“哦”一声,“此话怎讲?”
纳兰濯问:“若天下太平将倾,重回诸神时代,可只需杀百人便可化解此难,你当如何?”
“杀够百人。”龙诀想也不想地回道,“莫说百人,需杀够千人也是如此。”
纳兰濯轻笑一声,又问:“可现在你无需杀够百人,只杀一人足矣,甚至那人先前就在你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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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诀脚步一顿,纳兰濯往前走几步又转过身来,身后被白雾朦胧的巨树宛若未知的猛兽,神秘而危险,随时能将人轻易碾成粉末,压迫感十足。
他望向龙诀,深绿色的眸中褪去温和,取而代之的是锋芒与杀意,“龙诀,你为何不杀了祂?”
龙诀直勾勾地盯着纳兰濯,纯金色的尖锐兽瞳泛着寒芒,“烛饮,现在我才是祂,杀他毫无意义,只要我活着,千年前的悲剧必将重演。”
烛饮是纳兰濯的字,他已有千年没听人再这么唤过自己。
而龙诀性子傲狂,又喜欢给人起外号,只有较真时才会唤人姓名或是字号。
说来也是矛盾,分明是龙诀先来逼问纳兰濯当年为何要放过祂,可等纳兰濯真起了杀心,龙诀竟又同他对峙要保下祂。
纳兰濯稍稍眯起眼,似是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反驳道:“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你是祂,却是不完整的祂,剩下属于祂的力量,一部分散在天地间,还有一部分在。。。。。。”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合起折扇准指向千里外的启神殿,确切的说是启神殿内的明渊。
龙诀嗤笑一声,挑衅道:“那你去啊,先把天地间的那部分力量收集起来,再把我俩同时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