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姐姐投胎去了。”潘垚拿出那截槐木,给潘三金看了看。
果然,这木头又只是木头模样,上头没有小木人那灵活的手脚,灵动的五官了。
“投胎去了啊。”潘三金愣了愣,随即又道,“投胎了也好。”
人间虽苦,却也有春夏秋冬。
潘垚重新将那截鬼木收好,瞅着这都是鱼腥的小船,兴致颇高,“爸爸,我帮你洗洗这小船吧。”
别,这事儿不用你,天冷。
潘三金张口,正待说话,就见潘垚掐着手诀,江水如水龙一般,细细的朝船舱冲来,再带着污浊,重新落入江中。
潘三金闭嘴了。
原来是这种洗法啊,那倒是可以有!
这艘小船外头上了朱红色的油漆,里头是天蓝色的,被潘垚这么一洗,锃亮锃亮的。
末了,她还招了一阵风来,暖呼呼的风一吹,船舱干燥,那股鱼腥味儿也淡了去。
得了这个启发,过年时候,家里的大扫除也都归了潘垚,倒是让潘三金和周爱红省了好大一桩事儿。
……
潘家院子里就有一方小石磨,二十五这日,潘垚坐在院子里,指间绕一道气流,气流正好推着石磨咕噜咕噜。
少了豆子,潘垚便喊一声爸爸。
“来了来了。”潘三金拿搪瓷杯舀黄豆,添到磨眼中,又添了两勺的水。
“好嘞,爸爸让开些,我开始磨豆腐了。”
气流推着三四十斤的磨盘毫不费力,潘垚犹觉自己要在这儿盯着,有些累人。
“要是谢竭忠那坏人是鬼,然后再被我遇到,那就好了。”
潘三金:??
“这话怎么说?”
他已经知道了,谢竭忠就是白憨儿的前世,前世忘恩负义,又做了丧尽天良的事,今生才被惩罚,做这守村的憨儿,镇日浑浑噩噩,受苦受欺。
“啧,他要是鬼,我就把他拘来,给他套上缰绳,背着带子,天天给我推磨!咱们还能天天喝豆浆。”
“现在是法治社会,拘人就不行了,犯法。”潘垚惋惜他还是人,“真是便宜他了。”
“爸妈,你们养我不容易,我不能让你们去铁窗里看我。”
潘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