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辞兮一惊,慌忙想要逃窜,但她根本不可能摆脱自己的影子,那浑黑一片的影子始终跟着她,模仿着她的动作。
“你到底要做什么?”虞良的这句话是冲着“它”说的,但它并不回话,只是像受惊的老鼠一样飞快地钻回影子里,再无动静。
他等待了一会儿,“它”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所以虞良也就不再理会,转而问许辞兮道:“你还能听懂我的话吗?”
仓鼠点点头。
他伸出手将仓鼠抓起,抱在怀中。
“没事,我会帮你恢复原样的。”虞良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它把许辞兮污染成仓鼠,但虞良清楚,它是冲着他来的。
仓鼠在他的怀中再次点头,似乎是想要安慰虞良,她用爪子在虞良的胸口拍了拍。
虞良回头看了一眼园长的办公室,迟疑一下,只是抓紧手中的日记,并没有再次去敲门。
问园长应该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一人一鼠走进电梯,虞良决定先回宿舍,今天是老江值班,而表演馆那边的床也只有一张,他们肯定不能住在那里。
“你还是待在衣服里好了,不要露头,不要被人发现。”虞良将自己的保安外套打开,然后把仓鼠放进去,又拉上拉链。
虽然许辞兮是大号的仓鼠,但也没有大得夸张,只要虞良走路的时候佝偻起身子就能把她很好地藏起来。
夜路萧索,冷风不断地从虞良微开领口灌进去,他感受到怀里的仓鼠似乎动了动,于是用手掩住领口。
他的确作出了承诺,但真的来思考该怎么做的时候却又卡住了。
园长也说过,人一旦被污染变成动物就不可逆了。
如果它还对自己有所求的话,一定有办法让许辞兮恢复原样,就是不知道它究竟要自己做什么了。
虞良紧了紧衣服,加快步伐,员工宿舍很快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但是他环顾整栋宿舍楼一圈都没有找到打开的门。
“C”字形的宿舍楼静立在黑夜里,只亮着寥寥几盏灯,整栋楼都处于安眠之中。
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可能是员工宿舍有规定,两点之后就将门完全锁死。
那我怎么办?
他甚至连自己的寝室号都不知道,本来还想着先进宿舍再找找自己宿舍的,现在连宿舍楼都进不去了。
等会儿,这个房间似乎没有人。
虞良又在一号宿舍楼边转悠一圈,透过防盗窗从阳台向宿舍里看,还真给他发现一个没有人的房间。
他走上前观察着那防盗窗,就是常见的铝合金构架,用膨胀螺丝固定,看起来很是牢固。
试着打开?
还是干脆去表演馆的保安室应付一晚上?
稍加思索,虞良尝试着掰掰看,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防盗窗比想象中的松散不少,甚至可以说是脆弱,就像是纸糊的一样。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