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抬抬手,示意退下。
“主上因梁州之事已数日不眠不休,属下恳请主上保重身体。”
谢逾颔首,不置一词
待人离开,揉了揉针刺般疼痛的颞颥,闭着眼睛,摇晃了几下头,手握朱笔,神情如常批阅积压的奏疏。
良久。
谢逾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面色越发难看。
“来人,去禀陛下,本座听闻皇后驯兽神技,心向往之,请求一观。”
“本座去兽园候着。”
既然头痛欲裂,无法聚精会神批阅奏疏,倒不如出去透透气,顺带会会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顾皇后。
这顾笙,何时有了他不知的一面。
“督主,陛下和皇后娘娘相携回了懿安宫。”
“命宫人奉上美酒,落了帷幔。”
“许是,许是今日无法再前往兽园……”
守在殿门口的小太监恭声回应,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敬畏和谦卑。
谢逾愕然抬头,身躯微微前倾,握着朱笔的手轻颤,丹砂墨汁滴落在奏疏上,氤氲开来,猩红的刺眼。
“荒唐!”
太监们齐刷刷跪倒在地。
“督主息怒。”
谢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脸色稍稍有些发青,但很快稳定了下来,不动声色。
“吩咐下去,此事止于内宫,不得为前朝所知。”
谢逾只觉得头更疼了,仿佛有无数针尖在刺扎,神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起身的瞬间,耳鸣目眩。
谢逾的手撑着桌子,缓了片刻,朝着殿外走去。
近身伺候的太监下意识跟上。
谢逾淡淡道“无需跟随。”
大乾的皇宫在他眼中就像一个巨大的棋盘,尽在掌控。
话音落下,无有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