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廷舟这才拾起簪子:“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怎可随意离身。”
姜时晚并未细究他怎么知道这是母亲的遗留之物,暗暗挣脱被他钳制住的双手。
转而对姜时年说:“小年,时候不早了,路上小心。江宁军指挥使宋淮之乃父亲门生,不知他是否会念在当年姜家的情分照拂于你,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求到人跟前。”
姜时年点了点头,随即跪下朝姜时晚磕了一个头。
姜时晚怕再也忍不住情绪,哽咽道:“走吧小年,来日再见。”
拜别了姜时晚,姜时年跟着聿风出府,自有他人领着他一路南下。
沉默了许久,趁四下无人时,姜时年才敢将一直含在嘴里的纸条拿出来,看到上面的字迹,他忍不住仰天而视,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收回去。
孟廷舟见姜时晚半天不理人,知道她是气自己派人检查那些东西。
拉过她坐在膝上,肃声道:“莫怪本督,经得起试探的人才值得信任。”
“是。”
“你这是多心不甘情不愿?记住你的身份。”他宽大的双手自后抱住她的细腰,到底没再说重话。
姜时晚略略闪躲:“都督,今日臣女身子不利落。”
孟廷舟抬头,看到她略显苍白的脸庞,微一皱眉:“身子不舒服还去厨房忙弄那么久?”
他横打抱起她去床榻上,侧着身子探手去抚摸她的下腹。
姜时晚没想到他会如此,有些诧异:“都督……”
孟廷舟心中想着簪子的事,便单手支着头看她,侧颜的她更是令人心驰神往:“以前本督没细看,刚才看到那支簪子倒是特别,可是有什么来历?”
这不是秘密,姜时晚并不打算隐瞒。
“听说是家母的祖传之物,后来给了我。”
姜时晚蹙了蹙眉:“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对于从前的记忆总是模模糊糊不大记得请,对母亲的印象也不是很深,这还是父亲告诉我的。”
抚摸她小腹的手掌兀地停顿了一下,似有什么东西卡在孟廷舟的喉咙里。
“不大记得了觉得遗憾吗?”
“小时候不过几年光景,都是嬉戏玩闹的不打紧,人要往前看。”
孟廷舟几乎要被气笑了。
自己惦念的事,到了人家这里成了不打紧。
脑海里响起当时大胜突厥后,志在必得去讨赏赐,却被告知姜、沈两家已定下姻亲。
现在想来,当时她应该不太记得之前的事了,加上姜家几乎是一夜之间跟国公府定下亲事,此事怕是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