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手冢一脸平静地在闹钟的响闹下起床。
昨天手冢与迹部在校门前道别走回了家。他对着比起平时要早回家的父亲和祖父以及满怀期待的母亲,省略掉医生在途中的个人感言,直接就把最终诊断结果告诉给家人知道。
手冢只能看出母亲的反应是最雀跃的,因为在手冢说完以后母亲就扬起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并呢喃道:“太好了,国光。”也许是母亲的情绪比较激动,在说完之后竟然流下了眼泪。
正当手冢想要给母亲递纸巾,旁边的父亲几乎在瞬间就反应过来,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浅灰色手帕给母亲擦眼泪。在父亲细心抹去眼泪的同时,手冢有注意到父亲有在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母亲的后背。
他是不是让家人担心了呢?手冢不由自主地想到。
当时肩膀受伤的他固然是感到难受,也会担忧伤势会影响到他今后的网球生涯,哪怕他只是一位国中一年级生也好。
可是他的家人呢?手冢不记得当时家人有很难过的表情,包括他的母亲在内,即使是担忧也是会笑着安慰他。
手冢彷佛明白一些道理,也想通了一些他从来未有困惑过的事情。那时候手冢是在深吸口气后才把内心的想法娓娓道来。
“抱歉,让你们一直在担心我。我不太擅长说话,也不太会说那些很漂亮的话。所以谢谢你们愿意让我转学,还有作为后盾来到青学为我找回该有的道歉。”
手冢这番言论全都是心里话,当中有突然惊觉的部分,亦有部分是他在之前就观察到但没有说出口的话。在说完之后手冢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然而他未有想到自己在说完之后,母亲会有更大的反应,她的抽泣声在剎那间变大。父亲和祖父表面上仍然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父亲依旧轻柔地用拍背的方式来安慰母亲。
但即便如此,手冢能够观察到父亲变得泛红的眼睛以及祖父刻意躲避他眼神的下意识举动。
他想的果然没错,确实是这一回事。就算没有开口询问也好,或是实际上的行动不多也好,那份担忧是不会轻易被消去。
在这之后祖父罕见地提议到附近的餐厅吃晚饭当作是庆祝,父亲和母亲欣然同意。手冢其实是认为没有什么是值得庆祝的,但他不想打破家人们的好心情。最后晚餐是在他们家附近很有名气的中式餐厅,点了青椒肉丝、回锅肉、油淋鸡、棒棒鸡以及杂菜锅,份量很大,味道又很好。
由于网球部在早上的所有集训都被暂停,手冢特意起晚一些并推迟出门时间,慢悠悠地走回学校。
回到学校后,手冢就直接往班房里走。出乎意料地平日很会压着时间线参加训练的忍足,在此刻已经到达班房。
“早上好,手冢君。”
在他坐下来后忍足跟他打了个招呼。
“早安。”
手冢把书包里的书本和文具放在桌面上,至于作业他打算在科组长收的时候才拿出来。
除了家人以外,手冢没有把他跟迹部约定好在九州看医生的告诉给别人。所以忍足提起的话题都是跟在这之后的正选选拔赛有关。
“手冢君紧张吗?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分到同一组呢。”
“还好。”手冢摇摇头,并且冷静给了个建议,“用平常心来面对就好,忍足君。”
“要是真分到同一组的话,到时候可要手下留情哦,手冢君。”
忍足的脸上带着阵阵笑意,说话的内容听着是在说很严肃的事宜,但他的语气却是轻松欢畅的。
“我想我们应该不会被分在同一组。”
忍足愣了愣:“所以这是手冢君的直觉吗?”
“也不算是。”
手冢的想法很简单,因为他跟忍足之前那一场二局比赛打得还挺激烈的。假如在榊监督电脑抽签决定分组后会再作调整的话,他想榊监督是不会把他和忍足编在同一组。
简单来说就是他和忍足曾经的交战,让双方都清楚各自的实力。他与忍足当然可以再次对决,但他感觉这样的安排并不是最好,双方在缺乏新鲜感的同时也不能带来新的冲击。
不过这也只是手冢的个人推测,实际上的分组如何得要等到下午的部活时间里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