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衡把手中的动物百科合上,抬头去看芜茵。
她觉得芜茵的性格有点像水豚。
她养了一只脾气不太稳定的仓鼠,从笼子跑出来的第一天就把隔壁床挂着的衣服咬了一个大破洞。她深吸一口气,正思考着该怎么向芜茵认罪。
她准备痛哭流涕、摆出认错的架势。
芜茵回宿舍以后,却先把她的仓鼠捧到手心里,抬头问她:“衡衡,它是不是缺乏什么微量元素或者太焦虑了?”
那倒不是,纪衡想,纯粹是贱的。
大一从早到晚满课,学生会一天查两遍早晚自习,每天上课都困得要死,下课以后还要被拉人头去参加各种活动。某个学长今天在班会上大耍官威,纪衡气的快吐血。芜茵也不生气,所谓的学长大放厥词的时候她看也没看他,纪衡侧头看过去,芜茵正在看一本书。
翻过书页,封皮上写着几个大字:《教育心理学》。
两个班一起上课,隔壁班的女生来邀请芜茵一起做小组作业。纪衡虽然没说,但心里却吃醋的不得了。怎么说论起关系的远近,她才是和芜茵最好的嘛。她因为这件小事在心里郁闷了两叁天,终于忍不住开口。
“茵茵,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做小组作业啊?”
芜茵看起来有些茫然,她放下手中的笔:“她们邀请我,所以我……”她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什么,伸手去碰了碰她的手:“衡衡,你当时不在,所以我也没有多想。现在我们组的人还没有齐,我们一起做。”
纪衡终于明白那个同名同姓的男人为什么总是围着芜茵转。因为可能一天不转,芜茵就会被人抢走了。即使自己气闷的不得了,也没法对着芜茵发脾气,因为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她叹气,把头倚到她手臂上:“……茵茵,我感觉你最近和我有点生疏,都不和我经常说话了。”
芜茵有些意外,她侧头看她:“有吗?”最近因为在忙着准备考试,她这几天都泡在图书馆。而且小组作业也要查资料,她待在寝室的时间不多。听到纪衡这样说,她疑惑地抬头。
纪衡有些绝望地拍了拍她的手:“……算了,茵茵,当我没说。”
快要期末考试了,图书馆和自习室到处都是人。芜茵背着包从图书馆走出来,刚刚从台阶上迈出去,就被身后的人猛然抱了起来。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勾住她的腰身,将她从台阶上悬空抱到怀里。
芜茵吓了一跳,被熟悉的气息笼罩,连忙拍了拍他的手背,声音一凝:“这是公众场合,纪珩同学。”
图书馆旁边的小树楚挂着一盏灯光微弱的灯,可能是因为临近期末的原因,现在并没有多少人在。芜茵仰头看他。
纪珩好像晒黑了一点,箍着她的手臂肌肉绷的很紧。她还要说什么,就被他紧紧地抱住了。
这个周在进行封闭训练,已经一个周没有见芜茵了。训练完到浴室之前满屋子都是男人身上的臭汗味,甚至有点熏眼睛。他终于盼到今天外出,低头将下巴拱到她肩侧。
芜茵身上总是有洗衣液的香气,是一点好闻的松木香。每天进行搏击训练,碰到的都是男人硬邦邦的肌肉,等到现在,他终于碰到了芜茵哪哪儿都软的身体。
他弯腰,低头蹭她,手掌摩挲着她的后背:“茵茵,都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