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挑眉,嘀咕道:“不会让银面那小子的乌鸦嘴给说中了吧,难道真遇上野猪了?”
这样的林间有野兽出没很正常,叶折风武艺高强,又有汗血宝马,倒是并不慌张。
他只是不想此处有路过的行人,叫他们看见了不该看的画面。
正想着,刚才那处颤动的灌木丛忽然发出更大的响动,有什么东西从高高的山坡上滑落了下来。
蔷薇的瞌睡虫跑了大半,“好像是个人!”
两人对视一眼,旖旎的浓情消散了大半,双双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叶折风摸出怀里的帕子,迅速地给彼此做了清理,才整理好衣服朝着远处靠近,查探情况。
果然是个人,还是个年轻的男人,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旁边有个扁扁的脏包袱。
对方身量纤细瘦小,长得倒是还行,就是有几分女相。
此外浑身脏兮兮的,头发散乱打结,脸色发黄,嘴唇干裂,看起来有些天没喝水进食了。
叶折风检查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活着,但是气息有些微弱,看着像是在山中迷失了,从高处跌落又摔晕了。”
确定没有威胁,蔷薇这才靠近过来,“啧……看来是个倒霉蛋,丢在这儿的话,今晚就得被山里的野兽啃掉了。好人做到底,把他带回客栈吧。”
叶折风点点头,扛起地上的陌生男子,将人和包袱都放到了马背上。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男子的衣服里滑落了出来,看样子是支短笛。
蔷薇下意识地捡起来,扫了一眼后,眸光微凝。
“红妆,这里离客栈不远了,大概还有四里地的样子,走上半个时辰就能到……你怎么了?”
叶折风正说着,回头便看见蔷薇的脸色不对劲。
蔷薇神色古怪地拿着手里的短笛,迟疑道:“……这、这好像是北疆的虫笛。”
“北疆?虫笛?”
叶折风愣了一下,看了看她手里的笛子,又看了看昏迷的男人,面色严肃起来,“你确定吗?”
蔷薇抿了抿唇,“我年幼时见过父亲驭蛇,当时他吹奏的就是这样的笛子,我印象很深刻。”
南疆与北疆有各自的驭虫蛊术,在使用的虫笛上也有差别,此前听雪阁也跟白川、风莹莹之流打过交道,所以她一眼就辨别出了这支虫笛来自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