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洛抖了一夜,身体滚烫,一量体温,接近四十度。
那个男人高兴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当暖宝宝,不高兴了就泡到冷水里想弄死她,她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活不下去。
找出退烧药和感冒药吃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钟清洛打电话跟萧野请假,说生病不能上班了。
“洛洛你没事吧?昨晚你喝得太多了,问你家地址也问不出,我只能把你扶回家,可不知什么时候你走了,打你电话也关机。”萧野试探钟清洛的反应,说得滴水不漏。
“我没事,学长,其实你可以叫苏灵接我回家的。”钟清洛的声音有着不同往常的淡。
“那么晚了,我就没想打扰苏灵,想让你在我家休息一晚,我当你是妹妹,我想你不会介意的。”萧野讪笑着,不像平日那么冷静温柔。
“我们又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孤男寡女,我很介意的。”钟清洛撑着力气说道。
“对对,是我想得不周,洛洛,你好好休息,不要急着上班。”萧野匆匆忙忙的挂掉了。
钟清洛头脑清醒些以后,回忆起了昨晚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隐隐约约记得学长把她扶到沙发上,还关了灯。
她本来只是猜测萧野有不良企图,刚才诈他,便听出了他的心虚。
以前苏灵就说萧野喜欢她,钟清洛没往心里去,现在看来萧野对她的偏爱,不只是学长对学妹那么单纯。
昨晚他那么做,是因为喜欢她还是酒后冲动,钟清洛也懒得细想,都不重要了,她没受到伤害,以后长点心就是。
她模糊记得刚关灯又开了灯,然后是一堆人吵吵嚷嚷的,后来她进到一辆车里,有人一路抱着她。
她再醒来就是自己的家里了,知道公寓密码的人,除了她,只有慕先生。
断续的片段连到一起,虽然详细的细节她不知道,但不可否认,是他又一次救了她。
如果昨晚真的和萧野发生了什么,两人都是酒后,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洗清了又怎样呢?全世界误会她都没关系,救了她的那个人,却已经认定她就是个不择手段、见了男人就发骚的贱货。
或许他根本不在意她会跟谁睡,是死是活,救她只是他可怕的占有欲,不能容忍一点点背叛,哪怕是他臆想出来的。
钟清洛吸了吸鼻子,不想再为他掉眼泪。
摇摇晃晃的去厨房,强迫自己喝了点白粥,她习惯了在最绝望的时候也不能倒下,就算死,也要在给外婆养老送终以后。
感觉头没那么昏沉了,钟清洛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给他买的新睡衣,一剪一剪的绞碎。
地上散落着雪花般的碎片,心里似乎痛快了些,又好像更加难过了。
手机铃声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许久未联系的程家。
“钟小姐,下午两点去民政局离婚。”程家那边一向冷酷无情。
钟清洛忽然笑了,扬起地上的布片,看着它们飘落,最后凋零在地板上,破碎又无辜。
“钟小姐?”那边催着。
“告诉程慕池,我还没当够程家的少奶奶,不想离。”钟清洛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