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谁都没有主动说话,安静得只有郁琼枝毛拖鞋磨蹭地板的声音。
“你和晏清清关系过于好了。”晏寒声在后面突然说。
“嗯?”郁琼枝假装听不懂,含糊地回答,“好几年没见了,她人小,爱撒娇。”
晏寒声那边没声音了,郁琼枝打开门,打开客房的灯。
“你很愿意哄他。”晏寒声说,顿了会,学着郁琼枝的语气重复了他的话,“我很快就回来,乖。”
晏寒声学得不伦不类,郁琼枝动作迟钝了半晌,转过身无奈地看着他,他嘴角微微下垂,看上去心情很差。
“你哄谁都这样吗?”晏寒声问,“即使对方是个正常的成年人?”
郁琼枝和晏寒声对视了两三秒,他还很虚弱,气也动不起来,唇舌也很笨拙,“所以你是在奇怪吗?”
“奇怪我这样差劲的人也有朋友,也有人喜欢?”
晏寒声不知道郁琼枝从何而来的结论,他本就不清楚自己刚刚连珠炮一般问出的问题目的在何,现下更为迷茫,“我没有这样想。”
郁琼枝微微垂下眼睑,纤长鸦黑的睫毛像一条眼线,他抬起眼,淡色的唇一动一动,“随便你怎么想。”
郁琼枝走到床边,熟练地把床头灯调到最适宜的亮度,把床上的枕头仔细拍蓬松了,然后点燃了熏香。
他做得很自然顺手,仿佛天生就会照顾人。
“今天气温突然降了。”郁琼枝没有回头,专注整理床铺,“我刚刚摸到你的手,是凉的,锅里还剩一些红糖姜汤,你要是不嫌弃,热一下就能喝。”
红糖姜汤是吴妈怕郁琼枝受凉又感冒了,特地做的,郁琼枝怕辣,所以吴妈放了很多红糖来抵消姜味。
郁琼枝想晏寒声应该不喜欢喝这类太甜的东西,只是随口一问。
“我去热一下,你等一下我。”晏寒声回答。
郁琼枝觉得有点意外,眼睛微微睁圆了,缓慢地直起身。
晏寒声很快消失在门口,郁琼枝反倒犯了难,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惴惴不安地在沙发上坐下。
大概等了十分钟,晏寒声端着热好的姜汤上来,还带了一些吃食。
郁琼枝局促地看着他在身旁坐下,两条腿的膝盖并得紧紧的。
“怕你饿,你挑喜欢的吃。”晏寒声把东西放下,姜汤往外冒着热腾腾的白气,还有点烫,郁琼枝小心碰着杯壁,止不住地盯着晏寒声看。
他已经刷过牙了,但还是低头吹了吹,喝了一口姜汤。
窗户外,雨声渐大,淅淅沥沥的,听着很让人安心。
郁琼枝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晏寒声没有喝姜汤也没有吃东西,只是盯着郁琼枝看。
他穿了一套米白色的睡衣,应该是新的,晏寒声之前没有看他穿过,材质很柔软,领口边还有一圈小花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