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人呆愣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不敢置信模样。
邢宗正小心翼翼的拱手道:“敢问老先生……可是内阁次辅简阁老?”
他生怕是同名同姓,平白惹怒了对方。
简成抚须轻笑:“正是老夫。”
“竟真是阁老”,几人顿时兴奋的叫嚷起来。
简成大名无须赘述,尤其在两淮地区,素来被视为骄傲,几乎无人不晓。
笑着与几个小老乡打了招呼后,简成望着邢宗正,笑眯眯的道:“方才老夫听你讲,你不考了,要回老家治水?”
邢宗正欠身道:“回阁老,学生一家老小皆丧命于滔滔洪水,是以听闻陛下要治黄患,这才有此打算。”
“糊涂!”
话音刚落,简成原本和善的面孔猛地一变,狠狠的怒斥。
“只你一人,便是回去了又能有多大用处?”
“你若真的想为家乡父老着想,当留着有用之躯,专心备考,以望日后能参与到黄患治理之中,而非是头脑一热便掉头返乡,此举属实不智。”
“朝廷此番大计绝非说说而已,你本就出身两淮,深知家乡苦难,若能考取功名,必会被朝廷重视,于治水之中委以重任。”
“你便是不考虑似锦前程,也当好好想想,你是留在朝堂之中作用大,还是回乡上大堤扛沙土的作用大?”
简成语气相当严厉,直把邢宗正训的不敢抬头。
最后又补充道:“你寒窗苦读十余年,等的便是不久后的春闱,老夫今日于你说的话,你自个好好想想吧。”
言罢,便吩咐赶车的下人启程,只留下了几个愣在原地的年轻人。
良久,有人回过神来,拍拍刑宗正,劝道:“阁老话你当要仔细想想才是,莫要冲动。”
刑宗正自己虽是也觉得简成的话说的有理,但自觉被当街训斥,有些丢脸,仍旧梗着脖子道:“考虑什么?我回去便是能图个心安也是好的。”
说着,便掉头朝街角走去。
身后几人连忙喊道:“你去哪?不会真的要回去吧?”
“我回客栈睡一觉,待睡醒了再回去”,邢宗正朝身后挥挥手道。
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也瞒不过几个同乡年轻人。
几人都知他已经被劝动,但还是不肯承认,只能无奈轻笑不已。
“这家伙,死鸭子还嘴硬。”
……
报纸的销量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就连贾瓒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能卖的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