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呼呼一团,难看就算了,还带着股难以描述的腥臭味儿,有点像臭鳜鱼配泔水加腐坏的生肉。
林峤蹙眉,“什么东西?”
“野菜汁熬的肉酱。”简昱舟把雕好的木勺放一边,接着雕下一把。
林峤嫌弃的把碗放回原位,“没有别的吗?”
简昱舟朝两米外的小瓦罐抬了抬下巴。
林峤屁颠屁颠跑过去,朝瓦罐里一瞅,登时如霜打的茄子,耸拉着脑袋蔫了。
里面是半罐鲜红冒血丝的生肉。
她绝望的看看瓦罐,又看看晾衣绳,又看看那两碗糊糊,仿佛整片森林,只有此刻专心雕木勺的男人,是唯一可以触摸的曙光。
四周一切都是昏暗的,只有他的背影发出微弱的亮光。
林峤靠近“曙光”蹲下,偏着头。
大大的眼睛眯成弯弯的形状,讨好的望着他,“简叔叔,生火烤鱼吧,这个野菜汁肉酱太吓人了,吃了说不定会闹肚子。”
第5节
简昱舟面无表情拒绝,“不烤。”
林峤朝碗里瞟了眼,眉头一跳。
“烤吧,烤鱼吃,别吃肉酱了,这东西闻着好臭,吃坏肚子多不划算,也没个医院……要不然你教我生火,我烤给你吃,好不好嘛简叔叔?”
她跟个小山雀似的围在身边锲而不舍叽叽喳喳,简昱舟不胜其烦,抬头,“真想吃烤鱼?”
林峤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想。”
简昱舟趁机提出条件,“把脏衣服洗了。”
“啊?”林峤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保证,“吃完饭我就洗,保准洗得干干净净。”
“还有袜子。”
“洗,洗白白。”
经过昨天一天,林峤自动给眼睛装上美化滤镜,看自家老公就像在看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对他格外的宽容,甚至好心多问一句,“**要洗吗?”
似乎没想到她如此不见外,简昱舟微微顿住,旋即低头继续雕木勺,语气略显僵硬道:“不用。”
很快,架成三角堆的柴禾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