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沐安虽有些无奈,但到底还是给她换了酒。
他可不敢拿什么不好的酒给母后,毕竟他如今还有太多事需要母后帮忙,自然该多用心些。
入夜时,他终于得了空问母后一些事可不可行。
“沐安,你比母后清楚的,”她言语中满是无奈,“改祖上规矩,是绝不可能实现的。”
哪怕得到准确的答案,可他还是不甘心。
“可是母后……”
“母后当年嫁给你父皇时,若不是因为母后是南疆人,恐怕南疆王宫里,现在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你父王争风吃醋。”
她说这些时言语轻松,就好像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元沐安忽然浑身一僵,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母后,您不爱父王吗?”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如若真对父王没有情意,以母后的性子,不会在王宫内留这么多年的。
可母后这般平静,又让他产生怀疑。
“现在追究这些有什么用呢?”她轻笑道,“如今我已不是当年的玉匠,没了这雕刻手艺,想再拥有什么,都难了。”
午夜梦回时,她总是会悔恨为什么不曾拒绝这门婚事,以至于她连玉雕这一门手艺都没了。
可细想想看,这也算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谁。
“母后……”
“没什么了,说回清乐小姐身上,你还是不要为难她为好,”华思杏放下酒杯,倚窗看向外面暗淡的天,“以她的才情,应当不会让自己受任何委屈。”
换而言之,在她眼中,南疆王室又如何,也是不值一提的。
“儿臣知道,儿臣明白该怎么做了。”
元沐安循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暗淡夜晚中,只有点点星辰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