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宗大门前,那弟子望着少年渐远的身影,面上都有些挂不住。
一个个都想见虞年,一个个却都是疯的。
另一个,可不就是玉清峰上那位嘛
他突然就想起自己无奈做大门看守的原因。
那时他还在太初峰上负责洒扫,宋亓一照常提剑来找扶摇仙尊。
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日,可那日,他竟亲眼看见虞年师姐从房门中走出!
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还想再去探究,可当时仙尊恰巧赶到,他匆匆瞥了一眼便没再敢看。
宗内人皆以为他是因惊吓,所以才将虞师姐诈尸一事上报,实则,是被宋亓一给逼的。
那日宋亓一被扶摇仙尊重伤,最后硬是站在雨中昏死了过去,还是他把人送回去的。可不想,这人醒来后居然马上又去了太初峰!
那时仙尊和师姐皆已下山游历,不知所踪,宋亓一看不见人影,便缠上了自己。
一字一句问的都是那日他是不是也看见了虞年,反复向他确认当时究竟是不是幻觉。
可他确实也看见了,便答着说是,不想那人却更疯了。
自那以后,宋亓一每日都守在太初峰上,次次见面都要问他有没有看见虞年,知不知道她去了哪,得不到答案后,则又重新开始问那日的虞年是不是他的幻觉。
自己回答是也不对,回答不是也不对。
每天被问得要疯,可偏偏这人不依不饶,得到答案后也不甘心还要反复再问。
他躲着宋亓一还来不及,于是便申请换个地方值守。
可还未等他清闲半日,这疯子竟又寻来了!
自己眼看着宋亓一疯了五十年,当时却难得见他神志清醒一次,他面如温玉,身穿一袭灌篮锦衣,黑发如瀑一丝不苟地束于脑后,一枚青玉簪将其固定。
平日里身上、脸上的道道剑伤皆已不见,想必是终于肯花心思医好祛疤了,只是那嘴角处还烂着一块,不似刀剑所伤,更像是被咬的。
“你去将虞年一事上报掌门”
当时宋亓一突然吐出这样一句话。
话间,自己不时瞥向他嘴角看,或是被对方发觉了。但宋亓一还以为自己是在瞧他今日的穿着打扮,那人抿唇温和一笑,道,“这件,年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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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
此时,距宋亓一让那洒扫弟子通告虞年身死之事已过去整整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