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妈妈的声音。
……
这些混乱的画面错综复杂到一起,变成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们第一次声音或尖锐,或讥讽。
“你怎么不来同学聚会?”
“是害怕吗?”
“什么害怕?肯定是她心虚。”
“小气鬼。”
贺厘身体发着抖,在冰凉的夜里从梦里惊醒了。
窗帘被拉着,仅有一个台灯亮着幽幽的光。在黑暗里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直到缓慢地眨眼时才感觉到眼睛在发疼。
又躺了一会,贺厘拖着软绵绵的身体摸索着坐起来,打开了卧室的灯。
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的位置,插着充电线,应该是付屿昨天晚上帮她弄得。
贺厘把手机捞过来,看了一眼时间。
明明只睡着了三个小时不到,身体却像是躺了几百年一样迟钝僵化。
头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贺厘靠坐在床头,就在她怔怔发呆的功夫,付屿端着个碗就已经进来了,碗里装着两个剥掉壳的鸡蛋。
付屿走到床边,动作熟稔的地拿起鸡蛋。
贺厘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低:“你没走?”
付屿淡淡嗯了一声,坐在床边,一探手就能碰到贺厘脸的距离:“看见灯亮了,知道你醒了。”
卧室暖黄色的灯光其实有些许昏暗,付屿坐在床边,当他们都没有说话的时候整个卧室一片寂静,只剩下浅浅的不知道是谁呼吸的声音。
在这样的氛围里,和付屿面对面,贺厘因为刚才的梦紧绷的神经忽然就放松下来不少。
付屿拿着鸡蛋,伸出一只手按住贺厘的头:“闭眼。”
贺厘不明所以,但下意识照做。
鸡蛋的触感落在眼睛上,迟钝了一个早上的贺厘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付屿在帮她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