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从不过问晏峋生意上事务的宋朝欢,还是回过头,快走一步跟上了前面的男人。
“晏峋。”她叫他。
声音很轻,没什么分量地飘上去。
晏峋脚步一顿,不紧不慢地转过身。
仍是那副不置可否的淡然表情,微扬了下眉眼,似是在问她何事。
宋朝欢嚅了嚅唇,还是说:“刚刚的事,你不用……”
晏峋却蓦地朝她靠近,抬起手。
宋朝欢愣了下,倒也没躲闪,只下意识地定在了原地,忘了接下去要说的话,有些怔然地望着他。
晏峋垂眼,无声翘了翘唇角。
“有些乱了。”他伸手绕过她后脖颈,扶了扶她脑后的头发。
今天是家宴,宋朝欢穿得简单,双绉小圆领直襟及膝旗袍,茉莉白的料子,只绲边镶了一抹笋绿,嫩生生的。
长发未多做打理,一支鸡翅木发簪虚虚笼了小半抔黑发在脑后。余下的任由它们散着。
宋朝欢原以为是她发簪松了,正要抬手侧头去整理,右手便被晏峋空着的那只手捉了去。
他极自然地扣住她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宋朝欢一下撞进他怀里。
还未做反应,他捉她手腕的指节已松开,严丝合缝地环住她腰,扶住她脑后的手已滑进她颈后。
他指节扣住她后脖颈唯一露出来的一小块皮肤,拇指指腹在她耳后突起的骨骼上轻娑了两下,未多做停留,便顺着她脊椎错落的弧度,一路徐徐下移。
像指腹依次触摸琴键,又不叫它们发出声响。
远处玩具房子里的灯串暗了一盏,中天蓝盈盈的月光泅染到他白衬衣上,也氲进她仰望他的眼睛里。
双绉面料鱼鳞一般的纹理,像被他指腹揿进了她皮肤里,在脊椎上激起一层细沙抖动似的颤。宋朝欢脚下都有些虚浮,如同娑娑作响的树影。
这景象若真叫人撞见了,也只当他们在喁喁私语,瞧不见长发后的温存旖旎。
宋朝欢却一动都不敢动。晏峋清楚她所有不受控的嗜欲。
月色下,他抱着她,像最亲密无间的恋人。
宋朝欢看见他笑了笑,那副纨绔公子的相貌,轻扯唇角时常有些痞气,可今夜却显得有些温柔。
他似是因为背着光,才很深地看了她一眼,对她说:“朝朝放心。”
然后挪开琴键上的指节,将她落到侧颊抿进嘴角的一缕碎发勾出,细致拢到耳后,才继续笑意不减道,“我从来没有拿生意上事情,哄女人开心的兴趣。”
你,
也不会是那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