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试图干扰,没有效果,李文勇攻了进去,进了。比分差距又缩小到了一分。李文军拿到球,逼近三分线。这一次黑队三号提前跑动到李文军身边,以防红队三号又来挡李文勇。可是这样一来,红队三号就没人防守了。李文勇暗叫不好。果然,李文军一刻没有迟疑,把球传给了红队三号。红队三号长驱直入,快攻到篮下,又进了。---------这样的拉锯战如果一直耗下去,井下队就会以一分或者三分之差输掉比赛。黑队三号懊恼到不行,却收到李文勇暗中打出的手势:守住。不要慌。李文军再次拿到球,黑队三号盯着红队三号。李文军停下脚步,红队三号想要再次替他挡住李文勇,李文勇预估了一下李文军的位置,往篮下绕,红队三号却像是后背长着眼睛始终跟着李文勇。李文勇毫不客气地用肩膀一撞,郑跃华闷哼一声直接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李文军趁机一个转身拉球投进了球。裁判忙吹哨。李文军忙跑过去查看郑跃华:“你怎么样。”郑跃华咧嘴:“没摔到要害。”可是膝盖和手肘都破了,这会儿已经渗出血来。李文军抿嘴:李文勇是很野蛮,但是即便是按照国际惯例,也不算犯规。因为郑跃华是有意阻挡。------两个裁判商量了片刻,决定不判犯规,比赛继续。红队队员围着郑跃华,用一种害怕而又带着一点兔死狐悲的怜悯眼神看着郑跃华。郑跃华惊恐地叫着:“我擦,你们别这么看着我。你们这个眼神,让我感觉我已经死了,躺在棺材里,你们在给我开追悼会了。”-----虽然郑跃华说没有关系,然后贴了块纱布就直接上了,动作明显没有刚才灵活了。李文军知道“挡拆”这一招用不上了,李文勇已经找到破解办法了。因为别的队友的命中率不够,只能挡不能拆。不过比赛也只有三分钟了,一防一攻就结束。红队比黑队还多三分,防得住这个,他们就能赢。现在应该是对方着急了。李文军估计他们应该会把攻击拉长,然后博三分,争取加时赛。果然,李文勇拿到球,李文军就被黑三号死死卡住,不让他靠近。李文勇在三分线出手,李文军在那一瞬晃过黑三号,微微一蹲,腾空跳到了半空。“哗!”场边的观众发出惊呼。李文军原本就是李文勇高出半个头,弹跳力惊人,伸长了手,像是能直接够到天一样。“啪”李文勇刚出手的球被李文军直接从空中打飞,到了场外。“我去,这个厉害了。”“这样也行厉害。”“太牛了。这都能打掉。”黑队队员有人喃喃地说。别说是他们没人能做这个动作,就连想象都想象不到有人能这么干。李文勇一脸愕然,惊呆了,盯着从他头顶落下来的李文军:他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可怕的能力,如果刚才两分的时候,李文军能找到合适的位置,他基本上就没法投篮了……裁判也没见过这种,不过不影响判决。球在李文军碰触后出界,从出界的边线由李文勇重新发球,再持球攻三分线。李文军还没动,黑三号直接一个肘击打在他肚子上,裁判没看见,李文军忍着痛绕开黑队三号,在离李文勇几步远的前面,再次起跳把球打出了界。如果说刚才是凑巧,现在就完全是靠实力了。终场的闹钟猛然响起。裁判用力吹哨:“全场结束。47:44,红队胜。祝贺维修车间的同志们。”红队的啦啦队从刚才一直很安静,一直憋着气,生怕有什么声音让球员分了心。毕竟这场比赛不同于其他场次,瞬息万变。这会才像爆了的气球一样,猛然一起发出欢呼:“赢了!太棒了。”李文军蹲下,捂着肋骨。红队队员和啦啦队冲上来,抬起李文军抛到半空又接住。----李文勇满脸落寞,仰头一动不动看着球框。7年了,自从他18岁当上井下队的篮球队队长,他们就没输过。没想到,会在他自认为身体条件达到了鼎盛的时候,输给了自己弟弟。虽然他们不择手段,却还是没有抵挡住李文军千变万化的招式。关键失去冠军,就失去了领队矿区去省城参加篮球赛的资格。他想要领队拿全省冠军,乃至全国冠军的梦想,还没起步,就被掐灭了。这对他来说,才是最难受的。------“队长。”黑队三号带着哭腔叫了一声李文勇。李文勇如梦方醒来,低下头,用沉稳的目光挨个扫了一眼面前个个沮丧悲伤的兄弟们,淡淡地说:“对不起,我没能带大家拿下冠军。”黑3号上来抱着李文勇痛哭起来:“他们太坏了。”其他人也哭了。“就是,哪有这么打球的,太欺负人了。”“李文军就是个怪物。正常人能跳那么高吗”李文勇忽然觉得有点讽刺。往年都是别的队哭,然后这么骂他们。万万想不到今年在决赛场上哭泣的会是他们。嘴角微扬,眼角却酸涩得像要爆开一样,他用力咬紧后牙槽,才把眼泪逼了回去。等下还要颁奖,他不能哭哭啼啼的丢了风度,更让人看笑话。-----矿区的体育一直是由负责生产的郭副矿长监管,所以颁奖也是由他来。李文军不知道去哪里了,为维修队领奖的是张爱华。郭副矿长先给第三名技校队颁奖,然后再给李文勇颁奖。李文勇看到郭副矿长,越发愧疚和挫败。郭副矿长把亚军的奖杯递给他,低声说:“没关系,就是个金色奖杯和银色奖杯的区别。我们都拿了六个了,让别人也拿一次。而且李文军刚才私下跟我说了,他能赢纯粹是投机取巧加运气,他们队的实力远不如你们。他的威望也不如你。所以建议让你来当队长,负责组队去参加省里的篮球赛。我觉得,他的提议很中肯,就采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