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兄妹,他们就无需太过亲密,却也还有牵连。
独眼要织雾讲故事,织雾也只能顺着对方的话,梗着脖子编造了一段颇为狗血的桥段。
他们是兄妹,这次赶路,是哥哥在她任性的要求下,背着家人送她去外地和另外一个来往已久的情人成婚。
独眼随意启开了一坛酒水,反驳着摇头,“那你哥哥的脸色可算不得高兴。”
“可见,他也许根本不想你嫁给旁人。”
独眼的眼神怪诞,又似乎喜欢她的答案,咽下口中的辛辣的酒水后,要求道:“他会是你与情人之间最大的阻碍,你用簪子簪他一下,我便信你。”
他话音落下,美人霎时不可置信的眸光似乎更加大大取悦了他。
他喜欢兄妹亲人间相互反目成仇,然后残杀的画面。
让软弱的妹妹去伤害哥哥,这样一来,体魄胜于妹妹的哥哥便会忍无可忍地反抗。
也许,会做出比妹妹都要更加过分的事情。
织雾僵在了原地。
可那刀尖却容不得她犹豫,更凑近一分。
“你若不,我现在便各自卸了你与你哥哥一人一条胳膊,如此也算是公平?”
独眼的话无疑根本不给织雾选择。
因而在那刀尖果真要划向臂膀时,织雾自是哆嗦着指尖摸下一根簪。
她小心翼翼避开那刀锋,拖沓着步子走到晏殷面前。
在独眼瘆人的目光下,抬手簪在了对方的肩上。
簪尖之所以是尖的,是织雾先前特意打磨过防身作用。
因而轻易刺破面料。
可偏偏——
织雾抬眸看去时,忽然间发现了腕上的花瓣好似变红了几分,霎时有些懵。
在使得男人浅色衣襟上逐渐渗透出一抹血色的同时,花瓣色泽的加深几乎与她的动作同步。
因而在她分神下蓦地用力刺入皮肉深处,接着才确认花瓣染上的艳红绝非错觉。
这片只有她一人能看见的花瓣,只有在彻底染红之后才能让她回去。
可以往花瓣从未有过变色,让织雾几乎都要以为它只是个漂亮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