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往里面看了看——
车厢后部是个隔间,几乎将将只容两人可以转身的余地。房间内,希尔薇德坐在一口木箱子上,一旁放着她寸步不离的皮箱。皮箱边堆了几册书,都是一些骑士言情,有些还是地球的作品译制过来的。
她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书,偶尔轻轻翻过一页,书页发出哗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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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像是感受到方鸻的目光,希尔薇德才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嗓音清脆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方鸻摇了摇头。“你不用休息一下吗?”从姬塔受山现在三十多个时,对方几乎没合过眼,且不精神奕奕,但似乎也看不出有什么困意的样子。
“不用了,”希尔薇德微微一笑,回答不出他的所料。“不过舰长先生,应该比我更累吧,东西做得差不多了吗?”
“别叫我舰长先生了,希尔薇德姐,”方鸻叹了口气。“连船都没有,叫人听去了会笑掉大牙的。”
“那团长先生?”
“那也有些名不副实。”
“好吧,队长,”希尔薇德合上书本,打趣地看着他,似乎很享受与之聊的乐趣。“比我想象中更好一些,艾德先生。”
“——比想象中?”方鸻楞了一下。
“这个位置呢,既需要能力,也需要责任,”希尔薇德轻声道:“我想看看继承我父亲遗愿的是怎么样的人,所以让艾缇拉姐不要帮你处理这些麻烦,艾德先生不会怪我吧?”
方鸻摇了摇头。
自己的冒险团,这句话不仅仅是一个听起来很浪漫的梦想,也是现实的责任。他现在才有些理解了丝卡佩姐的感受,她与魁洛德先生担负起的乃是整整一个团队的信任。
他看了看床榻之上柔弱而单薄的博物学者姐,心中隐隐有一种莫名的感受,感到自己还应当做得更好。
因为艾塔黎亚不只是一场梦幻的旅行,也是先行者们曾经面对的重重困难与挑战,对于未知的好奇与探索,乃是立足于勇气与人类对于自身的征服之上。
它应当是尽善尽美,与不折不挠。
“希尔薇德姐,我或许真的有些孩子气,就像她的那样——”
方鸻自言自语地道。
“什么?”希尔薇德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但方鸻只抬起头来,对她微微一笑。
外面闪电划过夜空,明暗不定的森林,将苍白的光投映在屋内两饶脸上。这兴许是入秋之后的最后一场雷雨,但却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狭的房间内,蜡烛的光芒有些黯淡,随着灰岭负丘兽缓慢的步子摇曳。
妖精姐坐在那紫藤的叶子下面——那是她的老位置——静静地看着两人,翠色的眸子里像是映着一层雨光,清澈动人,人类总是让她感到好奇,像是无尽的知识与宝藏。
骑士先生好像有些变了,心跳宽厚而有力,她一时也不上来哪一种感觉更好。
水珠从叶尖上跌落下来,如同摔落的宝钻,在桌面上摔得粉碎。
人总不可能永远孩子气——
希尔薇德放下书本,饶有兴趣地看着方鸻回过身去,继续去做手边的事情。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大男孩露出这么心无旁骛的样子。
桌上放着两具有些奇特的魔导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