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不会武功的丁云祺不同,黎世谦武功高强,自然可以一眼看出徐淮茗右臂有伤,且伤的很重。
徐淮茗却只洒脱的一笑,“骨头断了,不碍事的。”
黎世谦蹙眉道:“伤筋动骨无小事,徐先生怎么不直接回燕都?反倒来了崖州?”
徐淮茗脸上笑意微微淡了下去,却还是坦言相告,“我来这里,做个了断。”
黎世谦闻言微微颔首,却也不在多问。
他与徐淮茗虽说相识多年,且平辈论交,但毕竟岁数摆在这,辈分一样,年龄上终究算是两代人,也确实到不了无话不谈的交情。
何况黎世谦也知道,徐淮茗所谓的“做个了断”,必然是冲着左护法来的,毕竟以黎木樨的猜测,左护法很有可能便是睿亲王孟月白的左膀右臂,楚瑶兮。
关于徐淮茗和楚瑶兮之间的事,黎世谦多少也听黎木樨说了一些,知道徐淮茗与楚瑶兮之间颇有些交情,甚至楚瑶兮还对徐淮茗有些不一样的心思。
只是如今徐淮茗潜伏九幽已经暴露,如今已经算是与九幽撕破了脸,今番徐淮茗带着伤也要跑来崖州,自然不可能是找什么阿猫阿狗做了断。
不过黎世谦还是开口道:“先找个大夫看看吧,断臂之伤,拖得越久越不容易根治。”
徐淮茗有心现在就去找左护法,只是觉得黎世谦说的也有道理。
左右他已经到了崖州,左护法没有完成任务也暂时不会离开,他便是
晚一点去找左护法也不会怎样。
何况他虽说不甚在意自己右臂的伤,但说到底他也是个人,也知道疼,能早点治伤总比晚了强,他又没有受虐倾向。
想到这里,徐淮茗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见徐淮茗点头,不用黎世谦吩咐,丁云祺已经派人去叫军医了。
过了一会儿,军医赶过来给徐淮茗看伤。
因着这段日子徐淮茗一直躲在乱葬岗,衣服也来不及换,整个人哪里还有平日里仙风道骨的样子?倒像是落魄潦倒的流浪汉。
如今军医要给他看伤,却发现他的衣袖早就被干涸的血迹黏在皮肤上,若是硬拽,只怕要把结痂的伤口硬生生再次撕开。
军医无法,只能让人端来一盆清水,一边用清水沾湿徐淮茗被血迹黏住的衣袖,一边动作轻缓的把衣袖从徐淮茗右臂上剥离。
等到完全把衣袖从徐淮茗手臂上剥离,众人一见徐淮茗的肿胀又血迹斑斑的右臂,顿时都是大吃一惊。
这样重的伤势,徐淮茗竟然一声不吭,甚至连医治都未曾医治,便直接跑来崖州准备跟左护法做个了断,也不知该说他艺高人胆大,还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
所幸军医身在军中,见过的各种各样的伤势都太多了,便是肚烂肠穿的他都见过,徐淮茗右臂这伤虽说看着吓人,但却也不至于把堂堂一个军医吓到。
当下,军医对徐淮茗道:“徐先生,你这伤口明显有毒,我
得把你的伤口割开,放出毒血,若是割开后发现毒入体太深,只怕还要割掉中毒的腐肉。”
军医说的一板一眼,好似再说今天晚上吃炒莲藕一般简单,但听到这话的众人却都不由得觉得有些肉疼。
倒是徐淮茗似乎是早就有所预料,但也没有惊讶,只点头道:“只要这胳膊以后还能用就可以。”
军医倒也是直言不讳,“在下能做的只是清除伤口的毒,至于恢复如初,以先生现在这个伤势,还是要找云神医或是沈小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