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孟欢颜赤脚离木炭还有半寸距离之际,皇后赫然出现在太尉府,制止了这一场悲剧。
众人瞬间惊慌,孟老夫人赶紧上前向皇后行礼,其余人也被吓得跪倒在地,沈氏和孟文鸢收起猖狂的嘴脸,脸上血色尽失。
“不知皇后娘娘光临寒舍,老身有失远迎,望娘娘恕罪。”
皇后面容覆盖着一层寒霜,走到孟欢颜跟前,示意让孟欢颜起身,而其余人则依旧跪着不敢抬头。
“娘娘,您怎么来了?”
“先把鞋袜穿好,”皇后摆手让身边的桃雨上前帮孟欢颜整理鞋袜,“我听说孟大人的长子病得不轻,所以过来看看,真是没想到堂堂一个太尉府,竟然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孟老夫人赶忙解释:“娘娘恕罪,文昭病入膏肓,大夫们都束手无策,老身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请看在老身心疼孙儿的份上宽恕老身吧。”
“孟老夫人年岁已高,请起来答话吧。”
“谢娘娘体谅。”
孟老夫人颤颤巍巍站起身来,皇后上前一步,她对刚才孟老夫人的话并没有表示同情,而是质问道:“孟老夫人心疼孙儿的心情本宫理解,但是本宫想问一问,难道欢颜就不是你的孙儿了吗?你就可以眼睁睁看她去受这份苦而无动于衷,我听说孟老夫人常年吃斋念佛,但刚才这一行为究竟是慈悲为怀还是助纣为虐呢!”
孟老夫人脸色乍青乍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语塞,紧接着皇后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沈氏和孟文鸢,问道:“沈氏,我问你,这些装神弄鬼之人可是你找来的?”
沈氏被吓得不敢抬头,声音颤抖道:“妾、妾身也是爱子心切,实在没有办法了呀,请皇后娘娘明察!”
“好一个爱子心切,”皇后嗤笑一声,“那不如这份苦你来受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做娘的究竟有多爱子心切。”
说完,几个侍卫上前一把将沈氏拿下,桃雨上前将沈氏鞋袜一把脱去。
“娘娘饶命!妾身知错了!”随后沈氏挣扎着看向孟欢颜,“大姑娘,求求你,和娘娘说句好话吧,我真的知错了!”
孟欢颜无动于衷,此时孟文鸢按耐不住,赶忙上前向皇后求情。
“皇后娘娘,看在父亲大人的份上,您饶恕娘亲吧,娘亲真的知错了,弟弟现在还病着,还指望娘亲照顾,求求您了!”
孟文鸢梨花带雨,侍卫们一看皇后依旧不为所动,于是抬着沈氏就往前走,沈氏惊呼不已,眼瞅着那烧红的炭火就要碰到沈氏的脚底板。
“等一下!”
一个声音让侍卫们的动作戛然而止,只见孟欢颜再次跪下,轻声说:“今日太尉府已在娘娘面前丢尽颜面,欢颜深感惭愧,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将文昭的病治好,请娘娘看在弟弟还生病的份上饶恕沈姨娘。”
“欢颜,心存善念是好事,但对任何人都心存善念只会害了你,你可想清楚了。”
“欢颜明白,只是眼下弟弟重病缠身,欢颜也很着急,所以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吧。”
“欢颜恳请娘娘宣太医为文昭诊治,宫里的御医个个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文昭。”
皇后微微一笑,柔声道:“我本来今日就带了太医过来,奈何让我看到这样一幅场景,难得你有心,居然不计前嫌,行了,你起来吧。”
说着,皇后让跟随来的太医进入卧房给孟文昭诊治,孟老夫人暂且松了口气,安排皇后到前堂休息,孟欢颜则陪在皇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