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妥当,从紫宸殿坐一乘小轿出宫,去了宫外玛瑙修养的小院。
玛瑙被泡在一大缸药水中,不知是昏迷还是昏睡,但呼吸均匀,应该已经没有大碍,总算让人放心。
【我用的东西都是疯批给的,不能随便带走,既没什么可以留给你作纪念,又不会写你们的字,现在连话都不能说了,但是,我会画画,谢谢你舍命护我。】
她掏出怀中一支偷偷藏的一支画眉炭笔,在玛瑙搭在药缸外面的手掌心里,画了一颗爱心,心中间,又画了一只带褶儿的包子。
之后,索性麻利翻窗,从后院溜了。
既然疯批已经答应给她自由,就要趁着他还没改变主意,赶紧溜,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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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萧君楚正横躺在龙椅上,两条长腿搭着扶手,仰面望着穹顶,指尖玩着帝冕上的瑠珠。
下面,廷杖此起彼伏,从天没亮就开始,到现在就没停过。
那些廷杖,都带了寸长的木钉,打得轻了,一杖下去,屁。股便是一排坑。
打得重了,人便成了血筛子。
清算谢无极摄政时期的旧账,他从来就没手下留情过。
打,仔细地打,仔仔细细地打。
不同的说法,打法也不一样,用刑的规格更不相同。
总之,死地重生归来,残酷暴虐没有减少半分,而是更加残暴。
“暴君!我就算是死,也要在黄泉下看着你断子绝孙,死无全尸——!!!”
刚刚被摁压在地的原金吾卫统领耿彪,仗着一身蛮力,还要挣扎。
萧君楚将指间的瑠珠串儿一甩,坐了起来。
断子绝孙,死无全尸?
上辈子的确如此,没什么新鲜了。
可这辈子,你这样说,岂不是在咒朕的苏包子不行?
他慵懒站起,拖曳着皇袍,一步一步走下玉阶,来到耿彪面前。
伸手,新任金吾卫大统领宋志豪,立刻麻利将廷杖递上。
萧君楚略略活动了脖颈,“朕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暴君!”
廷杖高高扬起,轰然而下,一杖,当场血肉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