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苦吗?”南汀见凌熠沉思不语,以为是味道不和他心意。
“苦?”凌熠苦笑,“这已经是三个月来我吃过最甜的东西,我都快忘记甜是什么味道了。”
方才凌熠换衣服的时候,南汀也不小心看到他身上斑驳叠加的血瘀,大概能猜到他被捕后这几个月,过的是什么样的非人生活。
她把所有的巧克力都掏出来给了他:“我只有这些了。”
“皇家医学院的护士,都跟你一样人美心善吗?”
南汀脸红了,这个年轻alpha身上散发的魅力,对beta和oga一样有效。
“其实,我跟我身边的朋友都觉得,你是无辜的。你被判刑那天,我认识的很多人都去了法院门口抗议。如果不是因为加班,我也会去的。”
“没去是对的,那天有恐怖分子在法院门口搞生化攻击。不光alpha,连beta都不能幸免。”
“真的?”南汀惊恐地瞪大眼睛。
“千真万确。”
“那这恐怖分子没有伤害oga,还挺有绅士风度的。”
凌熠失笑,或许恐怖分子不是不想,只是没有那种功能。
南汀又想到一事不解。
“可是我早上明明看到新闻,说你已被押送刑场,怎么又会出现在医学院呢?”
如果凌熠本人在这里,那新闻里被押往刑场的人又是谁?
“因为有人跟我说,熬过这个手术,我就可以不用死。”
“是谁这样告诉你?志愿者没有免刑一说,不过会领到一大笔补偿金,可以留给指定的人。”
“那如果有人为了利益,强迫其他人来做手术怎么办?”
“以前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才有了新法规,必须是有独立意识的成年人,在清醒状态下签字同意才有效。”
南汀猛地想道:“不会是奥瑟殿下强迫你来的吧?”
她回忆起两人的互动,尽管凌熠嘴上说配合,但肌肉僵硬、眼眸低垂,明显是抗拒的身体表现。
凌熠抿了抿嘴,眼神旁落:“当然不是。”
他的微表情被南汀看在眼里,她在医学院校念书的时候,心理学是必修课。
首相一家人怎么可以这样,儿子猥亵他未成年的弟弟,外孙又诱骗他做医学的实验者。
“如果真是那样,你完全有权拒绝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只要不签字,手术就不能进行。别说殿下,就是陛下都强迫不了你。”
“是么?”
凌熠低头笑笑,像听到某种不切实际的建议,又礼貌地不做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