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明显还有下文,凌熠问:“然后呢?”
缔斯的双唇微微扬起,宛如在述说自己的丰功伟绩。
“我趁所有人不注意,偷走了那顶帽子,丢到了花园的池塘里。再后来宴会上所有人都在找那顶帽子,但是除我以外没有人知道它在哪。”
凌熠不知道该评价什么好:“……可真有你的。”
“打那以后我就发现,别人亲手递来的水果索然无味,只有从哥哥那里得来的才是最好的,无论是抢来的,还是偷来的。
“再说件更好笑的事,我们家的家产本应是哥哥继承,可前段时间他忽然说不要了,我顿时就失去了兴趣。”
缔斯扭头认真询问凌熠:“你说,这样的我,是不是有某种心理问题?”
凌熠:“我懂了,你不是对你哥哥的东西感兴趣,你是对你哥哥感兴趣。”
“咳咳咳咳……”缔斯一下子被呛到,咳嗽不止,“你,你可真能开玩笑……”
“我看你太严肃,所以想缓和一下气氛。”
凌熠摆弄着他摘的花,边走边说:“我跟你一样也是被收养的,不一样的是我的亲生父母早早就不在人世。如果让我在父母双亡和他们活着却不认我之间选,我可能还是希望他们活着就好。”
缔斯不知不觉慢下了脚步,凌熠低头专心摆弄着手里的东西,没有察觉到身边少了个人。
“但是我也能理解你,亲眼看见家人们其乐融融生活在一起,自己却不被承认,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缔斯盯着眼前的背影,表情一点点消失。
舌尖缓慢地从一颗犬齿舔到另一颗犬齿,被精神力完美收敛的信息素在慢慢聚拢,酝酿着爆发的契机。
“凌熠……”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带着意义不明的沙哑。
凌熠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毫无戒备地转过身来。
看清他手里东西的一瞬间,凝聚的信息素啪地一声消散于无形。
只听凌熠笑着说,“没提前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只好借花献佛,希望乔温子爵不介意我摘了他院子里的花。”
他把手里刚刚编织好的花环郑重地戴在缔斯头上,宛若一场盛大的加冕。
“你也可以有属于自己的漂亮帽子,所以,不用再羡慕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