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后天周梨花要受审,她要去县衙,再下来,他们打算与林捕头一道去府城,因此时间很紧,要回村,就只有明天一天。
男人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回家倒头就睡。
时常脸色阴郁,可她一问,对方就是死活不开口。
后来周娇娇也放弃了。
哼,憋死你。
“相公,起床!”
陆君行昨夜又很晚回来,躺下还没睡下多久,便被周娇娇喊醒。
男人睡眼惺忪,修长的手指撑在额头闭目养神,即便如此,周娇娇却依旧能感受到男人身上蓬勃的雄性气息,浑身充满力量感,白色的里衣中是蓄势待发的肌肉。
周娇娇多看了两眼。
在男人睁开眼的瞬间,转过身子。
“相公,今日我们要回村。”
“嗯。”男人点头,黑眸在女人身上扫过,嗓音带着清晨的低哑,阳光晒过他滚动的喉结,棱角分明的下颌上是冒出来短短的胡茬,像小刷子一样,挠在心头,令人发痒。
周娇娇今日穿的很朴素,简单的鸟羽沉木簪,锦白交领织锦上衣,脚下穿着长筒靴,也只是为了便于行走,她回村不过是走流程,今日的重点是陆君行。
自从陆君行考上秀才,村里、族里几次三番派人过来暗示,问他家中的免税田怎么处理,他们家中三口人,也只有三亩地,还有剩下的七十七亩。
周娇娇手中没有田,不过她向男人要了十亩,剩下的六十七亩陆君行说了算。
两人坐牛车回了村,这次只是简单的牛车,无棚无遮挡,前面一头黄牛,车上仅有的一块一尺宽的布在周娇娇身下。
陆君行在前面赶车。
她盯着男人的背影,两个人没有说话,身后的田野、草丛、树林都行之相反,唯有男人宽阔的肩膀一直在前面。
周娇娇盯着半晌,忽然伸长了胳膊去够路旁的狗尾巴草,一次次尝试,有时拽着了,有时便会摘一朵野**,一路过去,手中也存下一把。
她又躺在牛车上,抬头看着湛蓝到发紫的天空,身下的牛车咯吱咯吱作响,鸟鸣、蝉叫、犬吠、路过小溪还有潺潺流水。
终于,声音嘈杂起来,村子里的炊烟已经飘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