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吴老爷却从中看出了其他,他了然一笑,曲着的腿伸展,心道果然。
这儿子还是那个渴望父爱,却因为得不到而别扭的孩子。
吴青玄不知为何,看着父亲这般,总觉得不爽,更多是不甘,父亲待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对方稍微动动眉毛,都能牵动自己的神经。
这天下所有父亲对待孩子都是这般吗?
吴老爷扬眉,吴青玄下意识为他整理裙袍,刚做完立马又后悔。
他这又在做什么。
可吴老爷满意,便舍得指点一二。
“这是本身就是老二做的,你知道,我知道,林仪更是清楚,可他们没有证据,我提着礼过去,只不过是想让老二在牢离少受点罪,这进了牢房,受点刑都是平平常常,可这件事一出。”
“他要是敢动我儿子,哼。。。。。。”
吴老爷抽出一份奏折甩到桌面上,吴青玄打开,里面赫然是状告林仪受贿的折子,时间地点,受贿金额,一清二楚。
这折子就算送上去,也没什么用吧。
不过转念一想,他便明白。
那天晚上,看着架子摆的大,实际不过鸡争鹅斗,不痛不痒。
真正的争斗,怎么会摆在明面上。
他还想继续问,吴老爷却不肯多说,“老大啊,你还年轻,家里这些事啊,你也插不上手,多去书院读读书,不用整天盯着眼前的利益。”
说完了,吴老爷又怕自己说的不够明白,又补充道:“你是我亲儿子,这家业少不了你。”
家业,什么家业。
吴青云挑挑拣拣剩下的家业吗?
外面乱琼碎玉纷纷洒洒,北风凌冽,屋内茶香四溢、暖如初春,可吴青玄只觉得自己跌入冰窖,心如寒霜。
那双桃花眼中一瞬间,夹杂了太多情绪,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吴老爷房中出来,乱步在寒风中,积雪已到小腿,下人惊呼时,才恍然,自己的双脚已没了知觉。
他随手从衣架抽出一件裘衣,铺在身上,倒在榻上时,他仍旧自问,是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可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