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来到G区的第二个夜,我给黄局打了一个电话,把最近的遭遇全部都告诉了他。
当黄局听到我说“老黑”是个组织的时候,也倍感惊讶,急忙告诉我G区形势已经稳定,如果案子确实复杂到超出想象,就赶紧回去,不要再继续调查下去了,其余的事情交由当地的警方处理。
“黄局,我要是这样回去的话,那我怎么向死去的兄弟交代?”
“这个你放心,组织上会授予他们烈士的称号,而且还会帮助抚养他们的家人。”
“可是……”我有些不甘心。
“别可是了,快回来吧,别再白白搭上你的命。”
黄局的话让我内心摇摆,明知道我来这边就是想查清楚这个案子,为什么要让我放弃追查?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瞬间闪过。
我根本无法入睡,闭上眼脑子里出现的就是麻眼死时的惨状,我索性打开窗户,坐在阳台上抽起了烟。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有个老人报警,说有几个大陆仔租了她的房子,但是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现了。
我瞬间意识到了什么,风风火火地赶了过去。
这是一个家庭式旅馆,一楼自用二楼出租。
报警人孙婆告诉我们,起先她不想把房子租给大陆仔,但麻眼给了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价格并且一次性付了半年的租金,她这才同意入驻。
我又仔细询问了一下麻眼他们登记入驻的时间,刚好就是入G区的第一天。
董sir询问孙婆道:“他们的房间有没有被人动过?”
孙婆摇摇头,说道:“从上个月开始他们就没再出现过,房子也一直锁着。”
昏暗狭窄的楼梯咯吱咯吱作响,我接过董sir递过来的手套,慢慢抓住了房门把手。
房间的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我询问孙婆后,否定她曾强行打开过房门后,我意识到“老黑”已经提前来过了。
果不其然,房间里非常凌乱,几个人的行李箱已经被打开,里面的东西丢得到处都是。
董sir一脸的严肃,辖区里死了这么多人,还发生了这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如果仅凭他们警署的力量,他退休前案子基本上是破不了了。
除了一地凌乱不堪的东西,房间收拾得倒还算整洁,几张简易的床,一个小书桌,内置的卫生间味道有些古怪,我打开小书桌上的台灯,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我将身子向旁边侧了一下,光线的漫反射让我看清了桌面上的浮尘,而在桌子的正中央,有一个没有浮尘的空白长方形,根据这个长方形的面积可以得出这里曾经放过一个记事本。
根据我对麻眼的了解,他喜欢每日将调查得到的线索以密码的形式记录在本子上。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记事本应该就是他们提到要上交的东西。
既然老黑已经大开杀戒,想必麻眼已经调查得到了老黑们的真实身份,看样子找到这个记事本,事情也很快能得到解决。
但老黑们又不是傻子,记事本绝对已经被毁坏掉了。
这是我来到G区的第三个晚上,继续失眠。
好在之前的军旅生涯锻炼了我的意志,我把入G区以来的所有东西都画在纸上,开始逐一推敲。
董sir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告诉我神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