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弥明说。
“就像你以为我会喜欢1978年份的Romanée-Conti或是2000年的ChateauLafite一样?”
李鹊带着几分锋利的讥讽。
施弥明看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只当是看野猫炸毛,不会感到冒犯,只是笑笑:“那么说,我确实总是猜不对你喜欢什么。”
说来也怪,施弥明偶尔调笑就能把李鹊惹恼,但稍稍示弱,李鹊一下子气就平顺了。李鹊此刻又平和下来:“我喜欢有香味的花朵。”
但绣球没什么香味,所以李鹊不喜欢。
施弥明沉吟半晌,叹了口气:“我应该想得到的。”
他琢磨半晌,又问:“但不能是茉莉、晚香玉之类的,是吗?”
“为什么?”
李鹊问。
施弥明道:“布置婚礼那天,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太浓的白花香?”
李鹊略感诧异。
这一句平实的话,倒比那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叫李鹊动容百倍。
李鹊有些似身子浸在温水里,却又听见施弥明说:“但最近的传闻还是要处理一下,我们明日去逛街,我已约好狗仔‘偷拍’了。”
李鹊便似猛从温水里起来,风吹沾了水的肌肤,反而比不泡温水还冷。
他脸上淡淡笑着:“约好也叫‘偷’?”
“也就是一个技术性的形容而已。”
施弥明笑笑,又道,“可能需要牵手,李公子可以配合一下吗?”
李鹊听这话,就已经觉得掌心发烫,脸上却还是淡定:“行吧。”
李鹊掩饰什么般的别过头:“那我想想,明天穿什么。”
“不用太隆重,”施弥明顺着他的话题说,“要低调一些,戴口罩和帽子,极力呈现出一种‘不想被拍到’的样子。”
李鹊得承认,施弥明还挺有炒作的天分,不当投资人,却当公关或经纪,都有得发达。
第二天,商场里人潮涌动,李鹊和施弥明早早来到商场门口。两人低调地混迹在人群中,打扮宛如普通的街头行人。施弥明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子,配最基础的蓝色医用口罩遮住了半边脸,真够平实。而李鹊则戴牛仔渔夫帽,配立体得可以万丈高楼平地起的V脸口罩,绝不可能放弃对自己形象的追求。
他们走得并不急促,反而保持着一种悠闲的步调,时而停下来聊几句天,仿佛只是为了感受这繁华的城市生活。
商场里的人们或许注意到了这对从背影看就应该是帅哥的行人,但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李鹊对施弥明说:“那几家品牌专柜我常去,一进去就认得我。”
“我们不去专柜。”
施弥明说,“去快消店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