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今天在栗湖发现了不少的问题!”上官昊笑着对上官珏夫妻两人道,这会已经用过晚膳,一家人坐在花园里面纳凉,所谓的听说,自然是听上官谨派了跟随的管事说的,
“是啊!”上官珏点头,笑道:“我从来都不知道栗湖那边居然有那么多的细节可以更改变化,还是宓儿比较细心,主意多,见识也广!”
一整天的功夫,两人将冷泉,印月两个小岛逛了一个遍,晏宓儿用女性特有的眼光,从岛上的建筑到种植的花卉,从水榭长廊的布置到待客用的器皿都好好的挑剔了一番,很多细节方面都做了更改,让上官珏深有感触,头一次觉得女人的细腻是那么的不一样。
“看来还是宓儿厉害!”皇甫悦萼笑着道,对于这件事情她是喜闻乐见的——名义上虽然是她在主持历年的荷花会,可是谁都知道,具体的事情都是上官谨和吴姨娘在做,晏宓儿不过随意的去了一趟,就挑出了那么多的不足之处,这说明吴姨娘做的很不称职。
“这些事情都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到居然还有那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上官谨虽然也是被挑剔的那个人,但是他倒是一点都不觉得难堪,大的地方晏宓儿没有做什么变动,也就是增加了“斗酒”、“斗茶”的项目,她挑剔的都是些细节的问题,而他一个大男人,要真的是将细节都弄的美轮美奂的话,也该被嘲笑了。
“那里是谨叔疏忽的问题!”宓儿盈盈一笑,道:“本来就是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谨叔一个大男人,要是真的连那些问题都给解决了的话,才是奇怪!”
“那倒也是!”上官昊知道她提出来需要改进的是些什么问题,笑道:“要是谨弟也能够发现那些问题的话我们也该奇怪他的性别了!不过,谨弟,你看宓儿提出来的那些问题,能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
“没问题!”上官珏和晏宓儿身边侍候的人已经将晏宓儿所有的要求整理好了,也让上官谨过目了,他自然是心中有底,道:“只是还需要少奶奶将身边那个擅长茶艺的丫鬟借出来,明天起就让她好好的调教出一批丫鬟。另外我已经让人去请几个有这方面专长的人去了,相信今年的荷花会定然会让人耳目一新!”
“这就好!”上官昊点点头,道:“莫愁湖和莲花池那边还有什么需要改变的,宓儿不妨一次行将它们解决,让今年的荷花会大放异彩。”
“我想莫愁湖和莲花池那边也只要在接待的方面与栗湖一样,注重细节就好,不宜做更多的变化,要是一次性就把所有可能用得上的点子都用了,明年的荷花会定然会逊色!”晏宓儿摇摇头,道:“所以我想,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点一点做,变化也要一年一个样,明年重点改变莫愁湖,让人有常来常新之感,荷花会才会越来越好!”
她很清楚,荷花会对上官家而言就是一个脸面,要是荷花会能够将其他的花会给比下去的话,上官家的人也会光彩很多所以她并不想一次性的就将所有的主意和点子用上,虽然会让今年的荷花会绽放异彩,但之后呢?她想要的是细水长流,而不是一时的光彩。
“难道少奶奶就不担心您的那些主意被人提前给用了吗?”吴姨娘满脸笑容的道,上官昊在知道晏宓儿提出的那些问题的时候,说了一句让她极为伤心的话,他说:人与人就是没法比的,弄云看着倒是个面面俱到的,可终究是出身不一样,没有宓儿的眼光,成不了大器。
这么一句话,就将她半生的努力全部付诸流水,她还就只能是一个处理些小事的管家娘子一般地角色,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轻轻地瞟了一眼吴姨娘,在看看她身边老实的吴潋滟,晏宓儿嫣然一笑,道:“姨娘不知道荷花会有独一无二的优势吗?很多点子荷花会能用,其他的却是用不上的,就算是我们用了,又让其他的给用了,也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
“独一无二的优势?”皇甫悦萼笑笑道:“宓儿啊,你还是不要打哑谜了,弄云不过是我身边的小丫鬟出身,她那里知道这些雅事,还是解释给她听吧!”
上官昊无奈的摇头苦苦笑,皇甫悦萼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荷花会独一无二的优势,她总是念叨着荷花会难出新意,除了泛舟之外,再无其亮点,明明就是自己想知道,还不让埋汰别人,不过她什么时候开始用弄云的身份来让她难堪呢?她不是最恨提起弄云的出身的吗?
吴姨娘脸都黑了,但却是不能反驳,心中更是恨极了晏宓儿,如果不是她,皇甫悦萼会总是用自己的出身做文章吗?
晏宓儿巧笑嫣然的道:“梅花傲然,兰花优雅,桃花娇艳缤纷,梨花清素娇嫩,牡丹国色天香,蜀葵娇柔,桂花香馨怡人,菊花灿烂大方,芙蓉艳冠群芳,水仙姣姣出尘,茶花明艳端庄,似乎都各擅其长,但仔细想来却不见得。牡丹、芙蓉、茶花都胜在色艳、花硕;兰花、桂花、梅花都有香馨迷人之长;桃、李、菊花皆缤纷,蜀葵娇柔胜水仙,却失了水仙的皎洁气质,而随主要的是赏花须时节,每一种花都有相应时节,而荷花不一样。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清白一身,色彩丰富,花朵硕大,无花赏碧叶,花开香袭来,花落莲子出,叶枯莲藕香。晴时碧叶连天映日荷花,雨时观玉碎碧盘、听簌簌雨声。从发芽到枯败,都有独到之处,这是不是独一无二的优势又是什么?再说,荷花还占了‘水’的优势,泛舟赏荷是一景,摇船采莲何尝不是呢?明年在莫愁湖早植荷花,是一部分荷花早开早败早结果,增一项采莲蓬的活动,想必也能吸引眼球吧!”
“这个主意好!”皇甫悦萼破口而出的赞道:“记得我初到栗州的那一年七月曾经与老爷一起在莫愁湖采莲蓬,剥莲米,整个是其乐无穷啊!我们怎么一直就没有想到这个主意呢?”
“噗哧!”晏宓儿看着皇甫悦萼一脸的回味和懊恼,失笑道:“在母亲眼中,那不过是一件温馨往事,在父亲看来,那也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不觉得有什么有趣。宓儿长在梧州,梧州没有湖泊,更没有遍植荷花的习惯,自然觉得新奇。以己推人,自己对这件事情如此好奇,换了别人,估计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