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个时候她要起来把鸡鸭放出来喂。
家里还养了两头小猪羔,她要烫猪食。
喂完这些畜生就要做一家七口的饭了。
刘二娘醒得早,会指挥她拿多少米,做什么菜,填多少汤,但是不会帮她一下。
付春英说要陪孩子,什么时候饭菜好了她什么时候能起来。
男人们更加指望不少。
就双臣勤快,但是家里有两头拉地的牛,他早上得去放牛没有时间帮她。
吃晚饭后农闲的时候要收拾屋子洗衣服弄菜弄吃的,农忙的时候就不用想了,直到天黑才能休息一下。
所以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着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事情,可是她自从记忆起就没睡过一个早觉,难道这些都不叫付出吗?
都不能让双喜和刘二娘怜惜她一下,让她起码保存尊严,不要背叛,不要伤心,都不可以吗?
既然他们不把她当人只当奴隶,她得爱惜自己。
反正分家的时候这些东西她十有八九拿不走,她也不管了。
刘二娘听见鸡鸭叫的厉害,有的鸡自己冲破木头门已经飞出来了,猪也哼哼着拱墙,她实在忙不过来,但看李逆逆还没起来,她真的气的不轻,到底多大的事,活都不干了。
要懒死了吗?
她佯装提醒一家人,站在李逆逆的窗户下没有喊名字的喊道:“都几点了,还不起来啊?猪都饿不行了!”
屋子里没有动静,过了一会是翻身继续睡的声音。
刘二娘就知道这个死丫头跟她杠上了。
她想了想,忍住了即将出口的脏话,去自己的西屋把付春英叫了起来。
付春英结婚六年都没早起过,此时顶着晕沉沉的脑袋还要在刘二娘的指挥下干活,她简直要气爆炸了,问道:“三妮呢?死了啊?到底是给谁脸色看,连活都不干了?”
刘二娘也是这么想的,但她不能说。
她叹口气道:“别怪她了,你吵的太大声左邻右舍都听见了,好像我们家苛待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