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小?女子,大眼睛小?脸盘,柔柔弱弱不大言语,俨然就是黄瑞祥最喜欢的那种女人?。
冯知玉但笑不语,为她添茶,共赏湖光夏景。
但这事属实叫香雪生疑,别人?她不敢说,对着江之衡却敢念叨两句——只因?为江之衡也是个对黄瑞祥有图谋的人?。
香雪揽揽肩头披帛,落了座,“这是怎么了?一个二个都要我多?‘照顾’他,你替他出?钱要我陪他灌他酒,这下又来个人?拿金子要我塞个姑娘在他身边。这黄家二爷到底有什么独到的地方,我陪他这些日子,怎么就没有感受出?来?”
江之衡回到应天府后,还从未与黄瑞祥相约,今日说好上香雪这儿来聚首,因?着下晌无?事,便到得?早了些,听香雪到这儿他还不甚在意。
“你知道是什么人?见你?”
“不知道,就是一个女人?,穿金戴银的,我还以为是哪家夫人?来寻我的仇,说到后来倒像是对家的人?,就不知存了什么心思。”
香雪撇撇嘴,“可我又觉着她未必是冲着撬瑞二爷墙角来的,他就一鸿胪寺家的二公子,哪值那么多?钱。她应当是群芳馆的对家,来找麻烦的。”
“你答应她了?”
香雪手一挥,笑得?开怀,“那是自然,那金子可够我赎身的,何况这地方我也不想待了,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她。她还说能帮我走呢!”
“走?这儿不好吗?走去哪?”
江之衡改换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罗汉床饮酒,脸上是懒洋洋愿闻其详的神情。
香雪笑了笑,“瞧,也只有女人?懂女人?,饶是衡二爷你出?手那么大方,也想不到在私下里?拿银子打点我,更?想不到我这会儿即便在笑,也未必开心。”
江之衡扬了扬眉,“你就不怕她塞给你个身上带病的姑娘,借你的手害群芳馆。”
香雪倏地一激灵,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连忙将那姑娘喊进?来,一把将她袖子撸了上去,但见她小?臂内侧果真有块灰褐色的花柳斑……
香雪大惊失色,一连退出?去好几步。
“别慌,你碰她未必染病。”
江之衡听狐朋狗友说起过这病,知道这不是什么同桌吃饭就能染上的死疾。也听闻国子监谁染上过这病,始终拿药治着,且死不掉,只是从此生活天翻地覆,人?嫌狗厌,就连家里?人?都对他退避三舍。
江之衡蹙眉质问那姑娘,“究竟是谁要你这样害人??她给你开价多?少?”
香雪气得?半死,手指着那姑娘道:“好哇,原来你憋着坏要害我呢!这要是叫我也染上了可怎么办?我还怎么活!”
那小?姑娘吓坏了,“她…她…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她只说能拿钱给我治病,还说能出?钱供我弟弟上学?……香雪姑娘,对不起,她要我等和瑞二爷成了事再?告诉你,叫你别和他同房了。”
“她倒想着我!”
香雪直拿手掌在脸侧扇风,“衡二爷,你可得?帮帮我,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呐?”
江之衡懒得?掺和这些花楼间的明争暗斗,摆摆手,“送官吧。”
这下倒轮到香雪为难了,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江之衡笑了,“你这是舍不得?那块金子?”